送走正在思考要如何出卷的司马徽,夏安然放松下来, 他幸福得打了个哈欠。
近些日子以来, 夏安然几乎是独立处理兖州、豫州二州政务, 这是他自三国以来第一次独立奋斗。
往常他上有荀彧,身边有曹纯、郭嘉,下头还有诸葛亮, 现在只有一个钟繇被留下来能给他少许参详。
别的全由他一人决定。
为此, 他已经加班好几天了!
今天总算可以稍稍空闲, 他本打算乘着今天休沐,补个回笼觉,却被水镜先生找上了门。
现在每一天,夏安然都感觉自己是在驾驶一辆正在疾驰的马车, 马车在轰隆隆前进,他只能傻乎乎在后头拉着,操纵着马车左右转弯。
他不知道前头的路是不是对的,也不知道马车会不会在下一个瞬间翻倒下去, 他只知道必须稳住, 这里没有人能给他兜底, 他拉不住这辆马车,按照这里的信息传送速度,他是等不来援军的。
要不怎么说人的潜力无穷,就算是这么可怕的情况和压力他都给扛下来了。
他敲了敲有些酸疼的背, 趁着左右没人, 双手上举后压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他还听到了脊梁骨的咯噔一声。
呼,舒服多了。
松开手睁开眼的时候,他就看到面前停了一只大黑鸦,此时正侧着脸用他的豆子眼看自己。
它的嘴里还叼着夏安然当做零食吃的炸小鱼。
夏安然登时被吓了一跳。
呀!什么时候进来的,都没声音!
他起身走到了大黑鸦身边,摸了摸它的小脑袋,然后指尖转到了黑鸦身上,他在找沈戚平日里头挂在黑鸦身上的传信小竹筒,咦?没,没有摸到?
夏安然有些不敢置信,他又摸了一遍,甚至将大黑鸦捧了起来看了看它的肚皮。
真,真的没有啊!
难道大黑把信传丢了吗?
夏安然顿时有些着急。因为竹筒一直都是曹纯捆绑的缘故,他其实并不知道,曹纯是怎么把竹筒固定在大黑身上的同时,还没有影响大黑鸦的飞行。
而且绑在大黑身上的竹筒也是特制,里面都被打薄以减轻重量。
能够曹纯动用到飞鸦传书的,一定不是普通的消息。
他把大黑鸦放了下来,任由那只冬天肥了一圈的乌鸦,跳着跳着,又去叼起了一根炸鱼干。
夏安然急匆匆的走出门去,他要去找一个对鸟类驯养比较擅长的人,虽然东汉末年,的确没有出现飞鸽传书这种情况,但是杂技艺人也已经有了驯养,鸟类的技能。
毕竟历朝历代,都有贵人喜欢在宅院内,养些花鸟鱼虫。
养乌鸦的虽然不多,但是养画眉鹩哥的并不少,夏安然打算找一个比较擅长鸟类的人,来告诉他,鸟身上哪些部位是可以捆绑东西的。
如今当务之急,为了不耽误事情,最快的解决方法就是在大黑身上绑个竹筒传信过去,让曹纯再重新将消息传送一遍。
希望曹纯的简讯里面没有机密消息,否则被人捡走了可就麻烦了!
他有些后悔,当时没有问曹纯这个问题。因为在他的概念里,大黑鸦一直都是非常的靠谱的一只鸟。
它上次都能从长安飞过来,还保证信件没有遗失呢。
所以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啊!就是因为太相信大黑,所以他才没有想到第二条可以和曹纯沟通的途径。
夏安然一边在心里盘算,接下来要如何做事情,一边唤人策快马去主公那里。
其实,按照他对曹纯的了解,除了会派大黑来传信之外,传令兵应该也已经同时出发了。
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常言道,做最好的设想,最坏的准备。
夏安然此时极为冷静,他表情冷肃一道道喻令在他心中划过,打成了一个又一个的腹稿。
点粮草、备军器、谁可为主将、谁可留下守城。
正当他走出门不到四五步,忽然天上投下了一片阴影,他抬头一看。是一只乌鸦,大黑?
夏然有些吃惊,难道大黑是想要陪他一起去吗?真是一只好鸟。
他刚这样想,就将头顶的鸟翅膀一收,直直的往下俯冲。
正当夏安然已经做好了准备伸出手想要去接鸟的时候,这鸟在半空,忽然又打开了翅膀,若无其事的拍打了两下,落在了夏安然不远处的一个石凳子上。
总感觉被忽悠了的夏安然默默看了它一眼,刚要绕过去,就发现,鸟的身上都出了刚刚没有注意到的东西,是一个小竹管,怎么会突然出现竹管,刚刚完全没有找到呀?
难道是这只鸟,自己把竹管找了出来?
他一时间没有去思考太多,而是直接将竹管的封口打了开来,取出了里面曹纯的信件。
曹纯的语言十分简练,他将曹操找到了刘协的事情,以及刘协打算迁都昌邑用两句便说清了。
夏安然那先是一愣,有些惊异于居然不是去许县定都?
他因时间来不及思考更多,就看到,曹纯说他们已经在洛阳往昌邑行进的路上,预计十日内会到达,此封来信,是为了让他做好迎驾的准备
原以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