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舅舅不也过得好好的吗?”
最后句话就有点嘲笑了,冯灿英嫌他配不上苏姗姗,自己又能好到哪儿去,农村出来的妇女,进城后无事可做天天打牌烂赌,他们两口子又是谁配不上谁呢?话里带刺,有耳朵的人都听得出来,老人们掩嘴偷笑,总算有个说实话的人了。
“你...”冯灿英火冒三丈,“这就是你和长辈说话的态度吗?”
唐知综一脸无辜,“我没说啥啊,舅妈你又生气干啥,有什么咱慢慢说,你说,我都听着,冲着你是我舅妈,我能朝你发脾气不成?”
他不说还好,说得更像是冯灿英无理取闹,冯灿英脸颊的肉抖了抖,这时候,装好椅子的石磊和唐大壮下楼,问唐知综回去了不,唐知综瞅瞅房子,昨天搬下来的家具还在客厅杵着,想来楼上也没收拾干净,他先给石磊介绍,“石磊,过来喊舅婆,这是珊珊的舅妈,先认识认识,然后把屋子清扫清扫,家具该往房间挪的就往房间挪,尽量别乱占地。”
石磊素来听话,老实的喊了声,“舅婆。”
冯灿英:“......”
唐大壮背着手站在楼梯口快脸颊抽筋了,怎么也没料到会是苏姗姗的亲戚,这就算了,唐知综竟厚着脸皮攀亲戚了,恨不得直接把唐知综拽出门暴打几下,不要脸也要有个限度,在公社耍流氓就算了,进了市里还没个正形,不是给苏姗姗丢脸吗。
他捂着脸,趁着没人注意他,只想赶紧走人,哪晓得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唐知综用那气死人不偿命的嗓门喊,“大壮哥,你过来啊,这是珊珊舅妈,论辈分你也得喊声舅妈,都是自家人,你得帮着石磊搬东西啊。”
唐大壮内心漂过几千字脏话,都是骂唐知综的。
他不管,抬脚走人,奈何唐知综就是盯准他了,只听他和人解释,“我大壮哥性格木讷,怕是看年纪和舅妈差不多,不好意思喊。”说着,贱嘴巴又喊他,“大壮哥,没关系的,舅妈是长辈,不会和你计较的,你不喊舅妈就算了,快帮着石磊搬家具啊,楼上乱不乱,乱的话顺便整理下啊。”
唐大壮:“......”
冯灿英:“......”饶是冯灿英在农村从小长到大也没见过像唐知综这么不要脸且自来熟的人,她紧紧咬着牙,不想和这种人多说。
似乎唐知综和她差不多,之后唐知综也不找她说话,而是和老人们聊起苏姗姗在施工队的工作,在唐知综眼里,苏姗姗就是真善美的化身,身上没有半点缺陷,工作能力出众,当之无愧的社会主义建设的中坚力量,能吃苦不抱怨,天天和几个男同志早起晚归,不比任何男同志逊色。
老人们为苏姗姗感到骄傲的同时又可怜她吃了苦,心情很是复杂,“小苏从小做事就认真,施工队不是普通女孩能进的,小苏该吃了不少苦头吧。”
说实话,有黎翔在,苏姗姗应该没吃啥苦头,做苦力的活有张大勇他们,苏姗姗更像个打杂的,端茶递水收拾工具啥的,不过在老人们面前万万不能这么说,唐知综抬起头,又叹了口气,“是啊,风吹日晒雨淋的,瘦了很多,身上的衣服空荡荡的,有次聊天,我问她苦不苦,你们猜珊珊咋说的?”
老人们大致猜得到,苏姗姗不是个爱诉苦的人,过得多不好嘴上都不会说。
看没人说话,唐知综顿了顿,眼神有意扫过化了妆的冯灿英,冯灿英被他看得莫名奇妙,很想打断他要他滚。
谁知唐知综移开了视线。
“珊珊说辛苦,但值得,谁的生活不是生来就是甜的,祖辈们为了祖国和平义无反顾的上了战场,父辈为祖国建设夜以继日的忙碌,轮到她了,有什么资格喊苦喊泪,她说施工队的工作很有意义,万家灯火明,明在人心...”说完,唐知综挺起腰板,沉重的语调骤然稳重明朗起来,“珊珊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带去驱逐黑暗的光,说实话我确实配不上她,不过还是哪句话,事在人为,我会竭尽所能的努力向她靠近。”
几句话,听得老人们热泪盈眶,在场的哪位老人不是从战争中活下来的,男男女女,都打过敌人,为中国的解放奋斗了终生,没经历过那个年代永远不知道有多艰辛,苏姗姗爷爷也是那时候落下的伤痛,以致于遇到儿子儿媳出事没熬过来的,苏姗姗像她爷爷。
“小苏去施工队是对的,女孩子哪能只想着相夫教子呢。”
苏姗姗高中毕业后照理说该进单位工作的,以苏姗姗的能力,进单位不是问题,然而冯灿英不肯,说苏姗姗工作家里没人照顾,硬是把苏姗姗留在家做家务,伺候全家老小,要不是黎翔偷偷把小苏带出去,没准小苏还在家里干活呢。
像扫地,整理屋子,搬家具,冯灿英不会吭声,全叫苏姗姗做。
孙奶奶铿锵有力道,“妇女能顶半边天,小苏做得好,没给她爷爷她爸爸丢脸。”真要留在家,就被冯灿英给耽误了。
说着,孙奶奶恶狠狠瞪了眼冯灿英,饶是这样,苏姗姗仍然被耽误了几年,如果早点出去工作,苏姗姗没准已经是个干部了。
冯灿英又成了众矢之的,她僵硬的挤出个笑,“我也是担心她出门遇到啥危险,苏家就留她一个孩子,我不放在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