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进嘴里,新米的软香味儿瞬间充斥整个口腔,他又刨了大口饭。
软硬适中,是他喜欢的。
不禁看了眼对面坐着的苏姗姗,想不到挺有眼力见的。
米饭合口,唐知综吃了两碗,吃完擦嘴巴就走人,提醒石林走的时候记得把校门锁了,教室里的桌椅说不值钱,被人偷了也怪可惜的。
堂屋里燃着煤油灯,钱大他们坐在桌边,翻着酒鬼送的书,都是没有拼音的专业书,他们能认识几个字,唐知综喊他们,“还没睡觉呢?”
“爸爸。”桌边的酒幺率先跳下高板凳,“你回来了啊,白天咱们家来了很凶的男人,我好害怕。”
外边的天已经黑得只看见模糊的人影,酒幺跑到唐知综跟前,仰头要唐知综抱,唐知综抱起他,“什么男人?”
“大堂嫂的爸爸,他好凶,要打我。”酒幺撩起袖子给唐知综看他的手臂,被黄木匠捏青了,唐知综看不清,问酒幺,“打到你了吗?”
“没有,石磊哥在,他们吵了起来。”酒幺把下午的事说了遍,真的有点被吓到了,“爸爸,我能不能去读书啊,在家里不好玩。”
还很恐怖。
唐知综抱着他进屋,低头检查他的手臂,有块淤青了,“石磊打他没?”
“没,黄木匠说要去公社告石磊哥,爸爸,石磊哥会不会坐牢啊。”酒幺搂住唐知综脖子,“爸爸,我怕。”
“有啥好怕的,爸爸我就是公社干部,石磊哥不会坐牢,我看他得坐牢。”唐知综把酒幺放到板凳上,问他还有没有其他伤,真的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打他儿子,“酒幺别怕,爸爸明天就收拾他去。”
酒幺连连点头,“爸爸打他。”
“爸爸不打他,爸爸和他讲道理。”
阖上书的钱大投去怀疑的目光,看得唐知综火大,“酒幺被人打了你就这么副表情?”
“酒幺说没挨打。”钱大反驳。
唐知综:“......”
“没挨打也是被人欺负了。”唐知综陈述。
钱大:“酒幺没吃亏。”
唐知综不解,酒幺拍手欢呼,“是啊爸爸,你不知道,我咬他了,咬得他嗷嗷大叫,他抬手要打我,石磊哥握住他双手,他打不着我,哈哈哈哈。”
唐知综:“......”不愧是他教出来的儿子,睚眦必报的速度比他还快。
钱大说,“爸爸,他说等你回来要找你赔医药费。”
“赔医药费?”唐知综翻白眼,“自己上门逗狗咬怪谁啊,活该。”
死了也是黄木匠自己活该。
钱大:“......”谁是狗?
偏酒幺听不懂话,附和,“是啊,自己上门逗狗咬怪谁啊,不赔医药费。”
钱大深吸口气,重新翻开书,指着不认识的字要唐知综教,决定不再聊这件事。
想想酒幺形容的黄木匠的伤口,甭管掉不掉块肉,要他爸赔医药费是不可能的,黄木匠聪明的话就别来,来了谁赔偿谁医药费不好说。
钱大不同情黄木匠,他不先动手酒幺不会咬他,他爸有句话说对了,黄木匠活该。
幸亏石磊哥在,否则酒幺会怎样没人说得清楚。
夜里睡觉,钱大和唐知综商量,“爸爸,要不让酒幺跟着去学校吧,有时石磊哥蹲茅厕,家里来人把酒幺抱走了都不知道。”
人拐子看着孩子就拐,酒幺长得好看,很容易被人拐子盯上。
唐知综还在为建发电厂的事想怎么说动黎翔,建发电厂需要工程师精心选址设计,黎翔或许不会,但他肯定认识相关的工程师,金铭县能不能建发电厂,关键在黎翔身上,非把他留下来不可。
听到钱大说的,唐知综也认为不能把酒幺单独留在家,遇到绑匪绑架逼自己交赎金怎么办?
交还是不交?
学校的话酒幺年纪太小了,跟着自己有时又不太方便。
对了。
“酒幺不到读书的年纪,等他多玩两年吧,爸爸找到朋友帮忙看酒幺了,施工队的不是有人吗?他们人多,酒幺跟着他们不怕出事。”酒幺性格招人喜欢,施工队的都是五大三粗的汉子,对孩子肯定不设防,唐知综正好多多了解他们。
没对象的他帮忙找,想结婚的他帮忙撮合,务必把他们留下来。
任何年代,人才是发展的关键因素,没有就想办法培养,培养不出来就想办法抢。
妈的,为了拖拉机他真的付出太多太多,脑细胞快死绝了。
不行,自行车不能满足了,拖拉机必须是自己的。
隔天,唐知综又去县城找韩涛‘聊心’聊了大半个小时,离开时韩涛整张脸气得都扭曲了,坐地起价,恃宠而骄,唐知综就是他妈个土匪强盗。
韩涛很少动怒,认识他多年,秦爱国头次看他被气得连话都不想说,听到外边拖拉机的声音远去,他走进韩涛办公室,顺势关上门,“他找你说啥了?”
唐知综做公社干部真的屈才了,应该去前线打仗,不用真枪实弹,直接把敌人气死了多好。
作者有话要说: 待开励志文《家祭无忘告乃翁》<INPUT TYP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