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刚才人太多,我没好意思落你面子。但我们离恨宗的掌门,是位女子,并非男子。”
他目光深深地看着她:“你究竟是谁?来这里有何目的?”
“你胡说什么?”韶音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脸上有些怒气,“我哥哥就是离恨宗的掌门!什么女子?我哥哥难道还能变成女子吗?”
说着,她眼神变得戒备起来,上上下下打量他:“该不会,你想当掌门,故意这么跟我说,想赶我走吧?”
大长老顿时一噎。
什么话!
他犯得着跟她一个小女子计较?
再说,他想当掌门有错吗?若不是……想到什么,他眼神暗了暗。
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大步往前走去:“你想见你哥哥,那就跟我来!”
离恨宗的掌门,果然是男子。
韶音没翻车。
“不稀奇。”她对灰总说道,“武侠背景下,一派掌门多是男子。”
她找哥哥,比找姐姐的成功率高太多了。
“嗯嗯。”灰总点头。
她找哥哥不稀奇。
她找的哥哥居然没死,这才是稀奇的地方。
一个活着的掌门,为何从不露面,让大长老控制着整个宗门,为非作歹,横行恣意?
大长老带着她来到一座偏僻的宫殿外。
“你哥哥就在里面。”他在殿外站定脚步,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你想见他,就进去吧。”
韶音瞥他一眼,神情鄙夷:“我傻吗?你让我进去,我就进去?这里都没有第三个人,万一里面有陷阱,把我困在里面,我哥哥的掌门之位不就是你的了?”
闻言,大长老面露无语。
到底谁傻?她现在才发现自己很危险吗?
“老夫要对付你,不必等到现在。”他面色不善地看她一眼。
韶音哼了一声,抱臂道:“不行。要么你跟我一起进去,要么我不进去,在外面喊他。”
大长老暗暗吸气,如果不是想借她的手,去看看那死人怎么样了,他早就杀了她了!
“行。”他似笑非笑道,“这是你说的。”
都过去那么多年了。
那死人应该不足为惧了吧?
他神情一沉,率先迈步,往里面走去。
韶音左看看,右看看,跟在后头。
“哥哥?”进了门,她就开始甜甜地叫起来,“我来看你啦!很多年不见了,你还好吗?”
大长老听得脚下一崴!
这语气,就好像在喊“哥哥,你死了吗,死了我就进来啦”。
竟是个蛇蝎心肠!
他不由得回头,在她脸上看了一眼。再次分辨过后,发现她的骨龄的确是十七,不是什么返老还童的老妖怪,心中啧啧称奇。
小小年纪,好一副狠辣心肠!
“哥哥?你听到了吗?听到就应我一声呀?”韶音装作没看见他的打量,甜甜的声音又响起来。
最终,大长老带着她来到一座殿门前。
殿门上全是灰。
漆皮斑驳。
似是几年没有打扫过了。
“我哥哥就住这种地方?”她眉头一拧。正在大长老以为她要说,你们是不是把我哥哥害了,就见她伸出双手,用力推开门,“真是奇怪的癖好!等我坐上掌门之位,我要住金碧辉煌的屋子!”
大长老:“……”
真是个满口胡言的小骗子。谎话说得跟真话似的,让大长老对她生出一点兴趣,此刻不想杀她了。
随着“吱呀”一声,厚重的殿门被推开,一股弥漫着腐朽的气息瞬间涌入鼻腔。
这原本是一间华丽的正殿,但是长久失修,看上去破败不堪。
蛛网结得到处都是。
大长老知道那死人不在这里,倒是好奇韶音的表现,视线一直落在她脸上。
但见她面不改色,只有眉头稍稍蹙起,似乎被随处垂落的蛛网烦到了。一边挥手扫着,一边喊道:“哥哥?你在哪?”
到这时候,她还装模作样地喊哥。
大长老开始觉得她叫“哥哥”的声音很甜美了。
苍白的手指微微抽动,一抹嗜血的光芒出现在他眼底。
“哥哥?”
韶音懒得玩什么你藏我躲的游戏,直接找到殿后,在一张脏得看不出原样的床榻上,找到了被一根黑黢黢的铁链锁住脚腕的掌门。
看不出多大年纪。
头发花白,披散在身前。胡须花白,垂至胸口。
瘦得皮包骨头,两眼凹陷进去,比起人,更像只鬼。
他睁着一双黑洞洞的眼睛,仇恨又讥嘲地看向大长老:“你还敢来?”
“不是……”韶音惊讶了,对灰总道:“看他的样子,几年没有人送吃送喝了吧?他怎么活下来的?”
灰总也很诧异,试着用这个世界的逻辑解释道:“也许他懂得龟息**?降低新陈代谢?几年如一日?不吃不喝不拉不撒也能维持生命体征?”
“我本来不想来的。”大长老站在离床边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姿态戒备,“但你妹妹来看你,我不好不带她来。”
掌门立刻看向韶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