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知道, 这一晚上, 消失了一个即使遭遇诸多苦痛死去也依旧纯善的灵魂。
刘童童的一个同学才刚刚得到消息,从国外回来修整了一天就跟着另一个同学前来祭拜。
在墓前,他们看着一个长相俊朗的男人放下红,温柔的摸了摸墓碑然后离去,都有些奇怪。
“这是谁啊?以前没听童童说起过。”
“可能是毕业之后认识的。”另一位同学被那男人留恋抚摸墓碑的动作弄的眼眶一红:“他可能是喜欢童童,童童生前最喜欢花了。”
墓碑前,鲜花上方,年轻的女孩冲着镜头开心的笑着。
她的人生终止在了最后的岁月。
但还好,没留下遗憾。
***
“你们别问了, 他愿意去当老师就让他当, 反正行政本来就没打算接家里的家业,随他去。”
秦政嘴里叼着一根一块钱的冰棍,吊儿郎当的坐在摩托车上, 手中拿着的手机里传出一哥们不解的声音:“不是, 你们两个到底搞什么猫腻,不是说好的一起嗨到四十岁吗?他怎么非要当什么老师, 老师一个月才多少钱啊。”
“人家行政本来就不差钱好不好……”他咬完手上最后一口冰棍, 随意的一抬眼便见着那穿着讲究相貌俊逸的男人出来, 连忙把手上的冰棍棒扔到一旁的垃圾桶里,骑着自己新买的摩托到了楼梯下。
顾时临一边走一边擦着手中的眼镜片, 刚刚擦干净戴上,就见面前突然冲出来一辆摩托,上面坐着的蠢货呵呵露出一个傻兮兮的笑来:“大师!约吗!”
他扶着眼镜的动作一顿, 目光在秦政脖子露出来的那块玉佩上微微停了停,“约。”
秦政的笑容顿时龟裂了。
直到顾时临直接坐在了他摩托车上,他都满脸的懵逼:“真的跟我约啊?大师您不是每天都特别忙的吗?”
顾时临淡淡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去清安小区。”
“嗨……敢情是让我送您回家啊,大师你可真好意思,都要了我那么多钱了,还连一辆车都舍不得买。”
“说起来,您上次给我画的那个笑脸,还记得不,不知道什么时候给擦掉了,大师,您这就不厚道了,怎么也收了我五万,一点作用都没有就没了。”
顾时临:“接住佳宝的时候,你用的是哪根胳膊。”
“那还能有哪根,当然两根都……”
秦政话音一顿,他当时,是正在探头往外望,看见一个什么东西掉下来时右手反射性的先接住,之后左手才去帮忙的。
当时那么大的冲击,他也明明感受到了如同骨裂的疼痛,可是等到从地上爬起来时,手臂又没什么感觉了。
画在右手臂上的笑脸,的确是在秦政回家洗漱时才发现没了的。
身后的声音凉凉响起:“想起来了?”
“嘿嘿。”
秦政挠头:“大师,您怎么就这么厉害呢,难不成当时您给我画笑脸的时候就知道我要接住佳宝了?可是那不是您带我去的吗?”
“我当时只看出来你有血光之灾。”
“能够算出这个也很厉害了,说起来,佳宝他爸妈的事您有关注吗?”
顾时临神情淡淡的望着外面景色:“尘埃落定,还有什么好关注的。”
“可劲爆了!佳宝他爸妈离婚了,然后他爸算是净身出户,佳宝跟他|妈妈,听说当时佳宝他奶奶闹腾的厉害,后来还是说再闹报警才闭了嘴。”
“那男人身上背了一身的债务,我估摸着,没有个二十年还不清,对了,您知道吗!佳宝居然是被他奶奶丢下去的,什么人啊……”
秦政正喋喋不休的说着,突然发现前面一个熟悉的身影,放缓了车速,对着在前面走的姑娘吹了声口哨:“梅梅妹妹!”
那姑娘转过身,认出秦政后露出了一抹惊喜的笑。
她容貌普通,但看着很温柔的样子,摩托车骑得很快,就一眨眼的功夫便过去了,顾时临微微回头,看了那个继续走路的女孩一眼。
“那个姑娘叫梅梅,就是之前我住院的时候在那个楼层的护士,大师你知道她不,你也是医院医生,应该多多少少有点认识?”
顾时临还在转头望着那个女孩走路的身影:“你怎么会和她这么熟。”
“我嘴甜嘛,不是我自夸,从小到大,上至八十岁下至五岁,只要是女孩子都不会对我有恶感,别看我现在还是单身,以前那可是浪里浪外小白龙,女朋友们就算是分了手关系也依旧和谐。”
“当然了,这姑娘我是没那个意思的,她之前来帮我换过几次药,我就顺便和她聊了几句,见个面当然要打个招呼了。”
车开的很快,身后梅梅的身影已经彻底消失了,顾时临这才转过了头:“别再和她有什么牵扯了,她身上有煞气。”
秦政:“煞气?什么煞气?”
“她身边,跟着一只灵体。”
——吱!
摩托车猛地停下,发出刺耳的刹车声。
秦政带着好奇转身望着身后的男人:“大,大师,那只鬼是跟童童一样的吗?”
他还依稀记得,是有执念的鬼魂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