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走了过来,一边为杨星量体温一边将大致的情况说了一下。
杨星也是听得懵懵懂懂,很多专业性的词语没太明白,但总体却是听懂了,她胳膊上的伤口没有处理好,感染了,又劳累过度,一下子爆发了。
检查完了之后小护士就走了,叮嘱她好好休息:“就医及时已经没什么大事了,别担心,打几天消炎针,再观察观察,正常了就可以出院了,等多也就一周。”
杨星笑着道了谢。
苏凉指了指她的胳膊:“怎么弄的?江晚晚脾气再差也不至于砍你一刀吧?”那么长一道伤疤,看着就让人害怕。
杨星忍不住叹气:“晚晚跟穆总吵架,大晚上跑了出去,我去找她,碰上点事儿。也是我自己太大意了,跟她没什么关系。”
听她轻描淡写的样子,苏凉才不信:“什么事儿能被人砍一刀啊?”
杨星兴致缺缺,也没具体详细说,只道:“不管怎么说,我还拿着穆总给的工资,保护好晚晚就是我的分内之事,哪怕我为此牺牲了,也只能怪我自己运气不好。”
苏凉“啧”了一声:“你这可不一定能称得上是牺牲,说不定是自寻死路。”
杨星被噎了一下,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问道:“你为什么要救我?虽然我们的仇怨并没有你跟江晚晚那么大,但,也算不上关系好吧?我想,两百万的交易,不至于让你动了恻隐之心吧?”
苏凉瞅着她,问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你是不是初中没毕业就去当兵了?”
二十来岁就退役,想必进入训练营的时候,也就十四五岁吧?
杨星点头:“对啊,我十四岁被选拔到了训练营,在部队呆了八年。”
苏凉说道:“回头我给你带一本法律常识三百题,住院期间你好好看看。学历低没关系,但是仍然要好好学习啊……你要知道,我国还有一种违法行为,叫做‘不作为犯罪’。”
杨星:“……”欺负她没文化是吧?
苏凉看着她:“听不懂是吧?举个简单的例子,你要是跳河或者跳楼,那我管不着,毕竟我救不动,但是你就直挺挺地晕倒在我脚跟下面了,前一秒钟我俩还在说话,要是不给你叫救护车,你死了,我就是‘不作为犯罪’。”
“你说我堂堂一个风华正茂的女大学生,刚考上研究生,为了这么点小破事,背上人命官司,值当吗?再说了,我这么善良心软的人,谁倒在我跟前,我也得帮忙喊个救护车啊,还真能视而不见,一走了之啊?”
“那要是江晚晚呢?”杨星问道。
苏凉很惊讶,看着她眨了眨眼:“那更得救了,我们之间有一笔五百万的交易来着。而且我要是救了她,说不定还能再得五百万。你这个例子不太好,我跟江晚晚之间,说起来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恩怨,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难道不是你们穆总吗?”
杨星面无表情:“哦,那要是穆总呢?”
苏凉叹口气:“这题太难了,等我研究生毕业了再回答你。”
杨星:“……”我怀疑你就是在跟我炫耀你的学历,虽然我没证据!
苏凉又感叹道:“所以说啊,你要是不想活了,就找个没人的地方,静悄悄地死,千万别在公共场合,连累别人了。”
杨星:“……我什么时候说我不想活了?”
“哦,那就是没有。”苏凉看了看时间,“太晚了,我得回去了。看你行动自如,没必要找护工吧?”
杨星皱了皱眉:“不需要,谢谢。——这么晚,你一个人回?”
“我同事也在呢,就下午你见到的那个。只不过他不方便进来女生病房,在一楼大厅等我。”苏凉站起身来,对着她挥了挥手,“明天周六,但是我下午才能过来,有事再联系吧。”
杨星很想说“不来也行”,本来把她送到医院就已经仁尽义至了。但不知怎的,这一刻,她突然就格外渴望,能有个人多陪陪她,便应了下来:“好。”
苏凉到了一楼大厅,明景晏正坐在角落里,将自己裹得像个面包人,带着帽子口罩,安安静静地玩手机。
然而,就算没有露出脸来,那双大长腿,以及修长又骨节分明的手指,白皙得仿佛泛着荧光,也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不过,苏凉一出现,这些目光立刻就转移了。
“她醒了,咱们可以走了。”
明景晏站了起来,看她几眼:“外头冷,围巾帽子都戴好。”
苏凉“哦”了一声,也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两个人这才一起走出了医院正门,去停车场找明景晏的车子。
“今天下午的买卖,赚了多少钱啊?”
苏凉叹气:“别提了,说好了半小时二百万的,住院费这又得花去两三万。”
明景晏:“能不能介绍点这样的傻憨憨给我认识?我便宜,半小时五十万就行。”
苏凉训斥道:“怎么说话呢?那是甲方爸爸!”
明景晏:“是是是,你说是爸爸就是爸爸。怎么样?什么时候给我介绍一下?”
苏凉:“你做梦,介绍给你了,我还怎么赚钱?你以为这种资源很多吗?”
“你可以做中间商赚差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