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锐愣了愣,最终没有抵挡住几个小孩儿的眼神攻势,撩开了衣裳。
“哇!”
几个小孩顿时就围了过来,老海看着沈明锐腰间缠着的纱布,伸手想要摸一摸,又不敢。
他趴在沈明锐的腿上,就开始帮他呼呼。
其他几个小孩儿也围在沈明锐的周围,一会儿后,老海抬头,小脸因为用力吹气红扑扑的,两眼亮晶晶地说:“爹,你还疼吗?”
沈明锐定定地看着他,忽地启唇笑了一下,“不疼了。”
老海笑眯眯地站起来,小脸带着得意:“我就说呼呼就不疼了吧。”
沈明锐揉了一把他的脸,“嗯”了一声。
杨茜真的很会教孩子。
此时,被沈明锐心里面惦记和夸赞的杨茜顶着大太阳,心里面叫苦不迭。
大热天的赶集还没车,真的是一件要人命的事情。
她一路上热的要死却也不敢停,到了公社买了肉,又和肉摊的老孙说了沈明锐回来了,让他最近一段时间给她留点猪蹄猪肝之类的东西,才又去供销社买了点其他的,然后又匆匆忙赶回来。
到了家后,杨茜就仿佛一块晒干了的咸鱼,躺在地上就不想动了。
几个孩子在家里面玩,见状踌躇了一下,也没敢过来。
沈明锐放下手上的竹子和篾刀,递了杯凉白开给杨茜。
杨茜接过,看看沈明锐,又看看屋里面其他都没什么变动,给了他一个还算你识相的眼神。
又歇了一会儿后,杨茜就撸撸袖子准备烧饭。
早上沈明锐提回家的鱼要先处理,不然该臭了。
她准备拿盆,里面的鱼虾都已经处理好了。
杨茜扒着厨房的门框看着沈明锐,“鱼虾,你处理的。”
沈明锐点头,过了会儿才说:“那个不费力气。”
杨茜没说什么,这事儿就绕过去了。
晌午饭后,杨茜就让几个孩子和沈明锐去睡午觉。
沈明锐不愿意,杨茜也没逼迫。
她在家把晌午赶集的东西拾掇了一番,又把买回来的肉炖上,又开始忙着做衣裳。
沈明锐回家就穿一身带一身,现在一身还在泡着没有洗,另外一身穿在了身上,不给他做,明天就该没衣裳穿了。
杨茜拿着几块布比划了一下,喊了沈明锐过来,让他站好给他量尺寸。
沈明锐略微有些诧异,“我……不用,部队会发。”
杨茜白了他一眼,抬高他的胳膊记录下尺寸,继续下一个项目,嘴上叨叨:“这是在家,不是部队,穿那么多,你也不嫌热,还有,就两身衣裳,都洗了,你明天穿什么。”
沈明锐被杨茜叨叨了一通,就不说话了。
他低头,目光落在杨茜的发顶。
她认真地记录下他身上的每一处数据,然后开始剪裁,给他做衣裳。
沈明锐的喉咙动了动,心口有些发紧。
半下午的时候,杨茜就给沈明锐裁了两套既可以当睡衣穿也能出门的家居服。
这个时候的扣子和松紧带都不好买,杨茜就缝了隐形的腰带,既可以当装饰,也能绑裤子。
缝好后,她就让沈明锐试了试,然后在家里面用水泡泡洗洗,给晒在了外面。
六点多的时候,天还大亮着,太阳却没有那么毒了。
杨茜在家闷了米饭,然后把早上就泡着的衣裳搓了搓,提着出门去东大塘洗。
这个点儿,差不多正是不少女人下工回家烧饭的时候,瞧见杨茜,不免多看了几眼。
不是说沈明锐回来了吗,怎么没帮她洗衣裳。
难不成吵架了,还是沈明锐终于受不了她了!
杨茜才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想的,就算听到了,也懒得搭理。
她洗好了衣裳就往回走,却不知就这么一会儿,谣言越传越烈,甚至连沈明锐不要她了的消息都有了,说的有鼻子有眼的。
杨茜知道的时候,家里面正准备吃饭。
黄草花就从门外面急吼吼地进来,连声招呼都没打。
瞧见屋里面的杨茜和沈明锐好好的,几个孩子也在嘻嘻哈哈、高高兴兴的模样,她钉在原地,有些傻眼。
杨茜看着黄草花,把碗筷递给沈明锐,示意他拿过去,就说:“黄主任,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黄草花这时才顿觉得尴尬,不好意思地看了沈明锐一眼,拉着杨茜就往外走。
到了门口,黄草花才把事情的原委解释了一遍给杨茜听。
杨茜简直哭笑不得,这都什么风言风语。
她扶着额说:“你听那群长舌妇胡咧咧呢,沈明锐受了点伤,我这不是担心他,哪还能让他干活。”
黄草花立刻问道:“不严重吧?”
杨茜摇头,在腰上比划了一下,“我看伤口还挺深的,还流血呢,他自己嘴硬非说没事儿。”
黄草花紧跟着道:“你别听他们男人胡咧咧,都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可千万别听他们的,让沈明锐在家把身体好好养好了,千千万万不能乱来。”
杨茜点头,就说好。
黄草花这才往自己脸上拍了一下,“你说说我,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