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的习惯。
杨茜甚至都顾不上哭了,她又想到了另外一个更加严肃的问题。
卫生问题!
据她了解的情况所知,这个时代,又是农村,卫生问题真的要命!
可现在也顾不上这个。
因为被小丫扔了一脸土疙瘩的陈老太太又开始叫了,张牙舞爪地像个螃蟹,嘴里面不干不净,叫嚣着要撕了小丫这个贱蹄子。
杨茜可不敢让几个孩子对上陈老太太,她连忙站起来,推着几个孩子道:“快,进屋里面去,别出来,别又被打了,咱们打不过她,快藏起来,快点!”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并且说的时候,杨西故意表现的很惊慌以及害怕,眼眶红着,眼泪要掉不掉的,看上去要多害怕有多害怕,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等到杨茜把几个孩子推走,陈老太太也到了跟前。
杨茜非常干脆利索地躲在后面。
托刚刚哭过的福,这一回倒是没有人袖手旁观,几个妇女一起把陈老太太拦下来。
黄草花板着脸道:“干什么呢,一会儿不撒泼就浑身不舒服是不是,现在在说你和狗剩娘……就是沈桃花抢粮食的事情,你给我老实点,好好交代!”
这是黄草花面对陈老太太的时候难得露出来的强势。
可陈老太太是谁,那是撒泼能撒遍附近几个生产队无敌手的,哪会怕黄草花。
黄草花的声音大,她就比黄草花的声音更大。
陈老太太眼睛一瞪,拍着大腿就嚎啕开了,“咋地,当干部的还想欺负社员咋地,我告诉你黄草花,老娘可是烈士家属,杨茜那个贱蹄子说我抢她粮食我就抢了,你哪知眼睛看到了,你再胡咧咧,信不信我到公社告你欺负烈士家属,到时候看你还当不当的成这个干部,我呸!”
陈老太太得意洋洋,尤其是说到自己是烈士家属的时候,抬着下巴,眯着眼睛看着黄草花,把鄙视明晃晃的写在脸上。
“你……”黄草花被陈老太太堵的不知道说什么,尤其是陈老太太每一回都拿陈青河当挡箭牌的时候,黄草花更是气结。
她回头想要找杨茜,却不料一个缺了一条腿的板凳忽地砸在了陈老太太的面前。
杨茜气急败坏的声音响起来,“好啊,去公社啊,现在就去,看到底是谁欺负烈士家属,我就不信公社领导真的看着我们孤儿寡母的饿死,我现在就要去告状,去公社告状,去部队告状!”
杨茜眼眶发红,嗓音嘶哑,恨恨地瞪着陈老太太。
她算是发现了,和陈老太太这个泼妇相比,那是完全不能给她开口的机会,不然的话,就只能看着她撒泼。
她必须把整件事情把控在自己手上,不然被这个老太太胡搅蛮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解决。
杨茜干脆又做出一副被欺负狠了的模样,嘶哑着嗓子道:“你是烈士家属,我也是,大丫小丫也是,你们平时欺负我们都被大家伙看在眼里,我们就看看公社领导站哪边,要是公社不帮我,我就去县城,去首都,你们欺负人难道还有理了不成,反正你们都在逼死我们娘儿几个,我还有什么好在乎的!”
抹了一把脸,杨茜继续道:“还有我家的粮食,你们是连着布袋子一起抢走的,我家的粮食布袋子上面可是都有记号的,我娘在我家布袋子上面绣了‘杨’字,只要一看就知道,你说你没有抢,你敢让人搜吗?”
杨茜歇斯底里了一番,见好就收,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又放软了声音道:“各位叔伯婶子,我们家什么情况你们也知道,我也一直在各位叔伯婶子的眼皮子底下长大的,也知道我是什么性子,以往的时候,家里面也没少被人偷个这或者抢个那的,但是我们家也从来没有嚷嚷过或者计较过,但是今天我实在受不了了,要是因为我告状给生产队抹黑,影响队里评先进,我提前给各位叔伯婶子道个歉,但我真的不想再忍下去了,我自己是没所谓的,可孩子怎么办呢,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饿死吧……”
说着,杨茜喊了领着弟弟妹妹躲在屋里面的大丫一声,让她领着弟弟妹妹,一脸坚决道:“走,我们去告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