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建设一眼:“直接说你怎么想的就是,扯那么多干啥。”
陈建设被陈志军看的有些害怕,脸皮微微动了动,“这……支书你问我不是开玩笑吗,我又没有在生产队里面当个一官半职的。”
陈志军早年间杀鬼子,现在也是个杀伐果断的主儿,瞧见他那么看他,陈建设当时就有些怂了。
杨家因为是外来户,房子建在了村子外面,靠近路边。
此刻天还不算太亮,早上又起了雾,视野不是很宽阔。
人群中,听着有人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儿,节奏欢快,很是高兴的模样。
杨茜顺着声音看过去,好一会儿,靠着大路边上慢慢走过来一个人影,个头不高,挺瘦的。
走进了一看,那人长得尖嘴猴腮的,带着顶黑色的破帽子,身上的衣服穿的也不老实,扣子都没扣齐。
瞧见眼前这么一堆人,那人停下来,吊儿郎当地站着,往墙上一歪,“怎么了这是?开会呐?”
杨茜这会儿才认出来来人是谁。
陈老栓,陈家队里面的一个老混混,年轻的时候气死了自个儿的爹娘,现在都四五十岁了还没娶上媳妇,又懒又馋,平日里不是偷鸡摸狗就是欺负小孩,要么就是毛手毛脚占便宜。
原主以前可没少被他毛手毛脚过,以前当姑娘那会儿因为有陈青河他们,陈老栓不敢太过,后来嫁人了,对象又是沈明锐,他更加不敢招惹了,只是没想到沈明锐一死,她被赶回娘家,陈老栓没事儿就想对她动手动脚。
杨茜顿时脸黑了!
心里面暴了句粗口!
就这么一会儿,她都已经碰上了两个打她主意的男人了。
这特么的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原来的房子、自留地什么的还真不算问题,她还得再加上一条,也就是第四个问题:
想办法让这些瞧着她弱小可欺的男人不敢再惹她!
想到这儿,杨茜错了一下后槽牙,余光一扫,见到自己现在干瘪黑瘦的身体,又撇了撇嘴。
就她现在的模样,还真没办法干什么。
所以先还是先苟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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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的人都已经习惯了陈老栓没脸没皮的模样,听了他的话也没有人搭理。
陈老栓也不在意,眼睛贼溜溜地往人群中扫了一圈,看见杨茜,眼珠子都亮了,摸了摸头上那顶破帽子对着杨茜道:“哟,这不是杨茜妹子吗,怎么看这是,你们家出事啦!”
杨茜脸皮抽了抽,有种想要打人的冲动。
考虑到双方力量悬殊,以及接下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杨茜转过头当作没看见。
心里却已经给这人记上了一笔,并且暗自提防了起来。
反倒是陈志军瞪了陈老栓一眼,“滚回去!”
陈老栓是个混不吝的性子,谁也不怕但是唯独最怵陈志军,陈志军的话音刚一落下,他就屁颠屁颠跑了,哪还有之前吊儿郎当的模样。
往地上磕了磕烟锅,陈志军扫着围着的一圈人,咳了一下嗓子里面的痰,对着其他人道:“你们呢,有什么说的。”
人群中小声议论者众多,但是却没有一个人率先出声。
杨茜一家的情况有目共睹,除了那些真正如同陈建设这般没脸没皮的,大多数的人还真不好意思抢人家仅剩下的那么点东西。
黄草花作为妇女主任,此刻的作用就显现出来了。
她站出来说:“支书,我觉得不行,虽然杨叔杨婶儿是去了,但是这工分确实是人家干的,凭什么不给,自留地也是人家杨叔杨婶儿自个儿开的,没有多出来一分,种的粮食也是人家自个儿的,凭什么不能留下来,至于这房子,更是人家杨叔杨婶儿自个儿一砖一瓦盖起来的,怎么就不能给他们自家人住了,再说了,不给他们给谁,给你陈建设?”
说着说着,黄草花就把矛头指向了陈建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