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这个你不能吃的吧。”
“汪!”小狗跳起来。
“这是我对象买给我的,你知道的吧。”陈仰说,“你激动也没用,没有你的份。”
“嗷呜……”小狗往地上一趴。
“……”陈仰“啧”了声,“成精了吧你。”
“行了,给你一点点。”陈仰撕下一小块递过去,刚才还瘫着的小狗立即满血复活,甩着尾巴凑了上来。
“你不是只爱牛奶泡面包吗?怎么开始尝试新口味了?”陈仰看小狗舔猪肉铺,舔几下就叼起来缩椅子底下独享,他抽抽嘴,“说起来,狗也不能喝牛奶吃面包,你跟其他小朋友不同。”
陈仰想到家里还有一个异类,就是朝简的盆栽,他站起身去了阳台。
嫩芽竟然已经了长大,还长出了一个……
“花苞?”陈仰蹲在花盆面前,凑头看了半天才确定自己没眼花,进任务世界前他还来阳台看过,当时盆里就只有嫩枝条,没有半点要长花苞的迹象。
“这是什么品种的植物,要开花结果了吗?”陈仰嘴边的烟抖动着掉下来一撮烟灰,经历的离奇事情越来越多,他的接受程度已经到了一个无法想像的数值,现在就算有人指着花苞跟他说,这是花仙子转世他都觉得ok。
陈仰把烟抽完就坐地上,靠着墙壁晒太阳,他昏昏沉沉了许久,不知不觉就睡着了,还做了个梦。
梦里是一块金色稻田,他戴着草帽手拿镰刀,手起刀落,旁边铺了一排稻穗。
“仰哥!”
有一道清亮的声音从小树林那头传来,是个年轻女人,她往陈仰这边跑,边跑边喊,满是焦虑恐慌,“要快点了,这一轮的时间不够用――”
那女人有一头乌黑发丝,脸白如纸,黑白画卷一般在他眼前展开,是香子慕!
陈仰惊醒了,他第一反应就是马上去康复院找香子慕,等他手脚发软地爬起来时,窗外的风吹了他一脸,他打了个寒战。
不行,不能去,要等朝简。
等朝简回来了再说,一切都要等他回来,他还在努力,我不能做出影响阈值的事。
先别想了,别往下想了!陈仰硬生生压下极速翻涌的情绪,他去房间和小狗打了招呼,若无其事地换上鞋子出了门。
午后的小巷静悄悄的,空气有些潮湿,日照很稀薄,陈仰好半天才能走过一块有阳光的地方,他深吸一口气,多真实的味道啊。
陈仰漫无目的的在巷子里穿梭,他从商品房这边到平房那边,再从平房区到商品房区,来回走动,期间没碰到一个邻居。
当陈仰看到一条蜈蚣的时候,他有种老乡见老乡的热泪盈眶感觉:“出来散步啊。”
蜈蚣爬啊爬。
“去哪,我送你。”陈仰弯着腰,亲和地笑着说。
蜈蚣继续爬啊爬,细长的身子一扭一扭。
陈仰跟个小老头子似的背着手,不快不慢地走在后面,乍一看像是出来溜蜈蚣的,实际上他们在两个世界。连蜈蚣都不带他玩。
陈仰发现自己走到小哑巴表哥家的时候,他正要继续往前走,冷不丁地听见院里有小孩的嬉闹声,夹杂着女人担忧的声音。
“慢点跑!看着路!”
“哇啊――”孩子的哭声里混杂着女人的碎碎念,“你说你是不是活该?啊?走还没学会就开始跑,不听话!”
“不哭了不哭了,麻麻带你出去玩滑滑梯。”
门从里面打开,一个矮矮胖胖的女人抱着小孩出来,她看见陈仰的时候吓一跳:“找谁啊?”
陈仰礼貌地问道:“你好,请问你是自己住吗?”
“对啊,我跟我老公住,怎么了?”女人的语气还算客气。陈仰说:“那你老公……”
女人扭头冲屋里喊:“孩他爸!”
“干嘛?我在给小宝装床呢。”一个黝黑的高个男人拎着一块木板出来。
陈仰唇边的弧度往下掉了几分:“你们是才搬过来的吗?”
“什么跟什么啊,我们一直住在这,这是我家房子!”男人看二愣子一样看陈仰。
陈仰的眼前浮现出一个身影,那人身前系着无尾熊的围裙,手里拿着锅铲,气质既温馨居家又不失睿智,待人和煦有分寸。
小哑巴的表哥死了,死在任务世界。
陈仰转身走向来时路,跟他做同一个任务的,他能目睹队友的死亡,不一起做任务,是死是活都不清楚。
现在不说青城这座城市,就连他最熟悉的三连桥都让他喘不过来气,他揪住心口的衣服弯了弯腰,心慌地拿出手机拨给离他最近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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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十分钟后,陈仰去了向东家,他进门就看见一个长发男人站在向东身后。
“请问你是?”陈仰正色道。
“我操,要不要这么夸张?”向东看不下去地骂骂咧咧,“他就算换了头,那一身呛鼻子的消毒水味你还能闻不出来?”
陈仰心说,我也就只能闻出消毒水味了。
恢复了气色的画家是一个清俊大美人,头发丝都散发着一股矜贵的气息。
画家对陈仰微笑着点点头,手上还拿着一支毛笔。
“我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