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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心事不着尘(1 / 3)


锦衣公子“嗤”地一声轻笑,“我又不是鬼,你见着我就这般想走。”

苏离离望着他看似多情实则冷冽的眼眸,恳切道:“公子,小女子只是个寻常百姓,乱世之中求个平安度日,不想招惹别事。今日见着公子实是遇巧。我做的生意,也不敢招呼公子多来照顾。言欢姐姐美貌温柔,公子来与她叙谈,我在此多有不便,自然当走。萍水相逢,何必多问。”她抛一个眼神给言欢。

言欢对桌坐了,轻笑,柔声道:“祁公子好不容易来了,倒戏弄我这妹子来的?她没见过什么世面,可别吓着了她。”

锦衣公子手指轻轻叩着桌面,七分赞许,三分深沉,缓缓道:“苏离离……苏姑娘不仅聪明,还聪明得透彻。”随即莞尔一笑,“我姓祁,就是‘采蘩祁祁’的祁,祁凤翔。家中行三,人称一声祁三公子。苏姑娘记着,后会有期吧。”

苏离离虽穿着男装,却屈了屈膝,敛衽行礼,夺门鼠窜而去。

言欢见祁凤翔望着门扉犹自沉思,心中不悦,却将一个笑容绽得明艳动人,“三爷一去半月,怎的昨天又想起言欢,让人捎信儿说今天来?”

祁凤翔转过头来,眼神描画她的唇线,柔声道:“来,便是我想来;去,便是我想去。言欢这般剔透,怎会问出这么愚蠢的话来。”

言欢微微仰头笑道:“言欢今年十五,在这欢场已有七年,阅人无数。公子来便是来,却不是为言欢而来。”

祁凤翔长笑道:“你既这样说,即便不是专为你而来,也可以算是顺便为你而来。”他手一拉,将言欢抱进怀里,低头轻嗅她身上的幽香,突然问,“你姓什么?”

言欢微微闭起眼睛,由他抚摩,神情杂陈着痛苦与欢乐,似揭开心底一道深刻的伤口,半是嘲讽,半是含酸,“我姓叶,落叶飘零的叶,叶言欢,公子也记着吧。”

祁凤翔按在她腰上的手不自觉地用力,低声缓缓道:“叶言欢,找的就是你。”

言欢忽然大声一笑,扭转身子面向他,手指抚上他的下颌,像觉得十分有趣,也低声一字字道:“你找的未必是我。”

苏离离一头扎进院子时,程叔正坐在几块叠放的木板上,看木头雕一块料。她这么急急地进来,两人都惊得抬起了头。苏离离有些喘,却放松表情,嘿嘿一笑道:“程叔还没睡?”

程叔的咳嗽止了些,精神好些了,见她平安回来,点头道:“就睡了,少东家也早些休息吧。”说罢起身去洗漱。苏离离在木头身边坐下,愣愣不语。木头借着一支松枝油条的火光,捧着尺余见方的木桩子,刻一个阳文寿字。

刚把轮廓勾出来,苏离离突然站起来,望着铺子大堂的方向,问:“还有多少活儿没交?”木头也不抬头,一边刻着一边答道:“西街寿衣铺子的三口柏木卸好板了;另外两个散活儿毡泥铺了底,合了缝,只等上漆。案上还有没动工的两口,限的是三月交货,才放了定金。”

苏离离转过身来,又望着院墙之上,有些失神,似自语又似问他,“我搬到哪里去好呢?”她方才在明月楼厢房还算镇定自若,此刻神色平静,眼眸深处却如惊弓之鸟,暗藏着深刻的恐惧。

木头停下刀,抬眼看她,不动声色道:“街对角顺风羊肉馆的铺面就好,要搬就搬到那里吧。”

松油枝子爆开一阵火光,照出的阴影四面摇曳,顷刻间委顿在地,熄灭了。眼前一暗,院子里一片漆黑,有目如盲。苏离离像找不着方向,犹豫了片刻,往后面小院走,迈出两步,手臂一紧,却是被木头拽住了。

她蓦然回头,黑暗中眼神终于聚焦在木头脸上。木头站起来,握住她的一只手,“你去哪里?”

苏离离低头思索一阵,快而轻地说:“我不知道,我要走,他们要找到我了。”

“谁要找到你了?”木头柔声问。

他这句话在苏离离脑子里过了一遍,谁要找到她了?这样一思索,苏离离似忽然清醒了些,眼神不这么愣怔,却不说话,只由他捏着自己的手,心底里仿佛需要这种力度和温度来支撑。

木头静等了片刻,自己接道:“上次盗墓惹上的鬼吧?”

苏离离点头,“我……我怕是被人盯上了。”

“你做了什么惹到人了?”

“我不知道,你别问了。”苏离离叹气。

“我不问便

是。只是许多事,怕也是没有用的,你何必要怕。”木头拉起她的另一只手,也握在手里,“你当初救我的时候可曾想过怕?你说我若被仇家寻到,怨不得你。你可曾想过,若我的仇家寻来此地,不是我不怨你,而是你莫要怨我害了你。”

苏离离张了张嘴,心知如此,却说不上为什么。明知道救他是行险,还是把他救了。黑暗中木头眼神发亮,笑道:“你那时候不怕,现在也不需怕。世上的人打不倒我们,打倒我们的原只有自己。”

木头不说废话,说出来就不无道理。苏离离看着他璀璨如星的眼睛,心里暗暗自责:我今日竟觉得那个祁……祁凤翔比木头好看,木头分明比他好看得多。又想到他说那个我们,原是泛泛而指,细细一想却有一丝亲密味道。又觉着他手上的温度格外舒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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