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点了口脂,戴了耳坠和镯子,转过去笑眯眯看他,“平时忙起来我就编个麻花辫子,这不是今儿要出去约会嘛。”
庞牧一怔,“你怎么知道我要带你出门?”
“你平日在家时穿的可不这么讲究,”晏骄笑着站起身来,给他看特意换上的曳地洒金烟霞紫长裙,“好看吗?”
跟他今儿穿的灰紫色长袍正相配。
“好看!”庞牧跟着站起来,斩钉截铁的道,“你穿啥都好看。”
末了,还特意往她酥红欲滴的唇上扫了眼,莫名口干舌燥,“涂了红嘴唇更好看。”
红嘟嘟水润润,跟刚洗过的樱桃似的,看上去好像就特别好亲……
晏骄忍不住笑出声,什么涂红嘴唇啊,算了,这人能说出这么个形容来就不容易了,好歹没像后世某些直男似的问为啥又红又肿。
两人先手拉手去给岳夫人请安。
老太太瞧着他俩一大早有说有笑的一块过来,又打扮的一对璧人也似,当即乐得合不拢嘴,连声道好。本想留饭,结果听说两人要出去逛去,老太太巴不得一声儿,直接站起来撵走了。
“去吧去吧,难得有空,晚些回来,”末了,老太太还扯着儿子低声道,“天阔啊,给骄骄买些东西……”
晏骄装没听见的,等他们说完才告辞走了。
老太太一直嘴角带笑目送他们出去才回,欢喜的了不得。
翠荷等几个丫头也跟着奉承道:“两位大人瞧着真是一天好似一天,明年成了亲,想必转眼老太太就是当祖母的人了。到时候含饴弄孙,别提多舒坦。”
“可不是怎的,”老太太想想也觉美得不行,又使劲回味片刻,理直气壮道,“我活了大半辈子,就没见过比他们更般配的了。”
想到孙子,老太太又名为抱怨,实为开心的道:“这两个小的都是天生劳碌命,断然不肯歇着的,来日有了儿女,少不得还得是我这把老骨头从旁帮衬着。”
翠荷就端了茶来奉承,“您老身子骨这样好,赶明儿还要跳之前晏姑娘说的什么广场舞呢,别说一双儿女,便是十个八个又如何?照样料理的妥妥当当的。”
众人说说笑笑热闹非凡,晏骄和庞牧也沿着连廊一路出了府。
大门口碰上早起去跟图磬赛马比武回来的齐远,老远看见他们亲亲热热的模样就调笑道:“瞧瞧,一大清早的,我说怎么风里甜的齁嗓子了。”
几个衙役也都跟着笑。
庞牧冲着他一扬眉毛,“你一个光棍儿,自然不懂个中滋味。”
齐远一口气憋住上不来,颤巍巍指着他道:“欺负别人没媳妇儿是不是?”
庞牧朝他一龇牙,“是啊。”
齐远忍了又忍,到底忍无可忍,一甩头跑走了,边跑边喊,“这日子没法儿过了,先生,廖先生……”
众人轰然大笑。
晏骄和庞牧信步往外走去,后者引着就去了城中名叫微云楼的酒楼,一路上许多人都热情的与他们打招呼,敬畏中透着向往。
“这酒楼打南边新来了一个厨子,前儿你不在家,我给娘叫了几个菜倒觉得不错,你也尝尝。若是用的好了,就时常叫着吃。”庞牧提前订了二楼包厢,靠窗坐着,下头一众开店的、摆摊的也都渐渐忙碌起来,一派市井繁华气象。
他叫了一个香蕈鱼片粥,一笼菌丁小包子并几个小菜,几样点心,边吃边聊。
其实出门之前两人还说今儿只耍乐,不谈公事,可终究日常生活工作交集太大了,几句话过去之后还是不可避免的说起晏骄前几日在云富县的情形。
“晏捕头头一回独自出门办案,感觉如何?”庞牧笑道。
晏骄舀了一勺粥,还真就认认真真的想了一回,末了百感交集道:“真不容易。”
不管现代还是古代,这都是她第一次正式以法医兼侦查的身份独立出案,代表的是当时的最高领导,面临的不仅仅是身份上的转变,更多的还是职能过渡上所带来的细微变更。
简单地说,就是人还是这么个人,但需要操心的事儿凭空多了许多,压力骤增,责任感瞬间立起来。
“经验还是少了,”她摇摇头,“以后还得多跟着学,远的不说,咱们这边的方兴和杜奎两位捕头在这方面可算我的大前辈,日后我也得多听多看,来日出去不能给你和邵老爷子、陛下丢脸。”
如何调度,如何侦查,如何分人辨物,以后都得系统的学起来。
她能有今天,邵老爷子和圣人其实都是承担着很大的舆论压力和风险的,哪怕下面的人不敢明着反驳,但私底下等着抓小辫子看好戏的肯定不少。
若做得好了,那些人也不过顺水推舟说一句陛下英明;
若出了岔子,到时候庞牧一脉、邵离渊甚至是陛下,必然都逃脱不了口诛笔伐……
她一定不能给他们机会!
“对了,”说起此番经历,晏骄不免想起许倩,“那丫头倒真是叫我刮目相看了。”
听她挑重点说了经过之后,庞牧也有些另眼相待的意思,“平日里那丫头总是上蹿下跳没个正行,还真没瞧出来有这样的志气。”
就连当初白宁头一回跟着看验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