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
“毕竟我要去引诱于人,”廖无言面无表情的盯着她,“不做些功课可怎么好?”
晏骄:“……”
这怨气,都快实质化了。
廖无言的人设就是进京赶考的举子。因为科举这种事其他人了解都不多,庞牧对他又绝对信任,索性由他自由发挥,只是暗中拨了两个人护卫。
他是以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心境进的青楼,背影一度很悲壮。
提前过来探查的刘捕头回来汇报情况,“烟雨楼的老鸨早年也是名动一时,颇有心计,整座烟雨楼给她守的密不透风,里头的姑娘平时根本不让出门,逢年过节出来放风也有龟公和打手跟着。那个叫嫣红的,早年就是烟雨楼的头牌,听说也颇知书达理,平时除了达官显贵之外,只接读书人。”
达官显贵是无法推脱,可读书人,就是纯粹的个人喜好了。
“对了大人,这几日兄弟们找本地城门守卫和附近驿站、客栈确认过,这两年好像确实有不少读书人行踪不明。”
刘捕头对这个结果也有些震惊,又想起来前些年衙门里的情况,努力回忆道,“也曾有人报案,只是一来没找到尸体,二来没有嫌犯,且读书人四处游荡,一声招呼也不打就去什么地方游学,一连数年没有消息,过后却又突然出现的事情也多得很,最后都不了了之。”
虽说各地官府都有秀才和举人名录,但若是不进行正式交接,有也白搭,根本没法及时掌握学子们的动向。
有张明、隋坤的前车之鉴在,大家不得不大胆猜测,很可能这些行踪不明的读书人中,早已有人遭遇不测也说不定。
庞牧怒道:“上任县令是谁来着,办差如此不经心,与贪官污吏草菅人命有何分别!我非参他一本不可!”
山匪成患,任人失踪却不作为,留下这样的烂摊子,竟还想升迁?滚去西北采石头去吧!
没人报案也就罢了,可这都报案了,他竟也能以种种理由推脱,实在可恶。
要是打从一开始就重视起来,或许真凶早被捉拿归案,隋坤也不会死。
“刘本,你速速命人回去调取档案文书,务必将之前曾报失踪的人员名录原封不动的取来!”
刘捕头领命而去。
晏骄直皱眉,“若是嫣红能自由活动就好了,说不定能有些蛛丝马迹,帮咱们找到之前的受害者,我就能顺道验尸,确定死者身份。”
连环杀人凶手一般都很自负,他们很难摆脱作案成功带给自己的快/感,而这种感觉又会不断促使她进一步作案。而时候久了,次数多了,总会留下点什么痕迹的。
活动范围越大,嫣红留下的痕迹就会越多,可现在她的活动范围却被基本确定在小小的青楼,那么他们能找到的东西就很有限,包括其中的关键证据。
比如说,尸体。
人都会说谎,但尸体不会,而她的工作,就是让尸体说话。
只要能确定死者身份和死亡方式、时间,就能顺藤摸瓜找出他的活动范围,然后找到接触过的人,甚至是目击者。
图擎想了下,觉得不太乐观,“这么一来,难不成那女子都是挑唆别人?”
她总不至于在青楼接连杀人都没被察觉吧?
还是说老鸨同流合污?
“难道天下真有那么多傻子?怎么可能因为旁人三言两语就自毁前程!”齐远嗤笑出声,可笑着笑着,他就笑不出来了,“可若天下没有这么多傻子,整座青楼,只怕都脱不了干系!”
这么一来,案子调查难度就更大了。
他这么一说,大家都不自觉跟着头皮发麻。
一个疯狂报复的女人已经够可怕,可如果他们面对的是一整座藏污纳垢的杀人堡垒……
“那个,”晏骄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咱们是不是该先担心下廖先生?”
深入虎穴啊!
“别怕,”庞牧看过来,主动解释说,“廖先生非一般文人,经过不知多少大风大浪,我也安排了人接应,不会有事。若咱们轻举妄动露了马脚,那才是帮倒忙。”
听他这么说,晏骄这才松了口气。
廖先生那么好看的人,可千万要全身而退啊!
“大人,”她想了下,觉得还是该主动出击,“即便廖先生努力尝试,可且不说嫣红会不会上钩,什么时候上钩也说不定。甚至退一步想,也许她背后另有其人,难道要这么干等下去?”
“自然不是,”庞牧笑道,“我已吩咐下去,一队人马照例盯着烟雨楼一举一动,同时签了手令,四处张贴告示,说近期有拐子活动猖獗,已有孩童丢失,现有衙役并当地官军四处搜寻。”
节前后本就是拐子活动高峰,每年也都有不少孩童被拐,百姓们深恶痛绝。此时中秋刚过,以这个名义行动,哪怕被凶手发现有官兵活动,也不会太警惕。
晏骄听得眼前一亮,“大人英明!”
庞牧给她这一记马屁拍的通身舒畅,笑的越发温柔,“放心,尸体不会凭空消失,一定会尽快找出来,到时就要仰仗姑娘啦!”
晏骄抱拳,信心十足,“好说好说。”
作者有话要说: 三更啦,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