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异族难免尚存异心。可难道关内就没土匪,穷山恶心的地方也多,三弟任上也曾剿匪。”裴老大爷道,“朝廷命官,治理一方太平是本分。”
裴老太太以往跟着丈夫也经历过剿匪的事,倒也看得开。这做官,得有功勋,四平八稳没有政绩是升不了官的,像剿匪这样的事,一旦剿到匪巢,捉拿到匪徒,便是大功一件。裴老太太笑的欣慰,“我就知道如玉行,去年吏部考评,要不是那安抚司循私,如玉得不了中等。”
“他这少爷脾气也该多出去历练历练,安抚使大人又参了他一本,说他目无上官,安抚使派六品经历到县里问询剿匪经过,他竟使人将人家经历撵出了县城。”裴大老爷因为有个强势的爹,性子就比较和软,他知道自己儿子是个什么货,这事裴如玉真能干的出来。
“就凭去年安抚司故意给他打下评,就知如玉跟安抚司有嫌隙,要好端端的,如玉也不是那种不讲理的孩子。这里头定然有内情,你在朝堂上当为如玉分辨几句。”裴老太太问儿子,“那安抚使姓什么,哪家的晚辈,这样与咱家不对付?”
裴大老爷唉声叹气,“再如何也不好这样,一点情面不留。”
“我问你是哪家的晚辈?”
“何家。”
裴老太太脸色微变,“芙蓉城何家?”
“不是,何表姨丈家的表兄。”
“哦,他家啊。”裴老太太“哈”了一声,不屑道,“我当是谁,我小时候与他娘就不对付。那小子,一家子都仗着太后娘娘的势。”
说来这还是夙怨,当今太后出身蓝侯府旁支,当年先帝选秀,蓝家嫡支没有合适的姑娘,就选的旁支姑娘。这位旁支姑娘家里都没个做官的人,已是寻常,可顶着个蓝姓,在宫里到底少受搓磨,后来生下皇子,便是如今的皇帝陛下。太后娘娘显赫后,家里也赐了爵位,这便是如今蓝家一公一爵的由来,实际上,公爵是外戚之爵,不能传承。侯爵是正经军功,可传五代。
可纵有公爵,家里也没能撑门户的子弟,蓝承恩公在朝就是个摆设,对他的要求就是不出错不出丑。这何家是当年皇后娘娘的妹妹嫁的人家,那会儿嫁的时候,皇后娘娘刚在宫里当上充媛,侯府对她的亲事多有关照,这才嫁了个小官宦之家。
裴老太太因是侯府嫡女出身,对旁支姑娘便有些居高临下,那太后娘娘她妹妹如今的何老太太,则因着自己姐姐做了皇后做了太后,自己外甥做了皇帝,自己爹也成了公爵,颇是洋洋自得,处处便要压裴老太太一头。
裴老太太出身侯府,如今在堂堂相府夫人,正一品诰命,让她跟三品诰命的何老太太低头,那不是发梦么。裴老太太与裴老太太不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就何老太太家那儿子,当年不过同进士,裴老太太三个儿子,都是进士功名,没一个同的,她家长孙还是状元!可想而知裴老太太对何老太太,非但有嫡支出身对旁支出身的压制,还有学霸家长辈对学渣家长辈的鄙视。偏何老太太是个不信邪的,当年裴如玉娶了白木香,因白木香是个直性子姑娘,乡下织布出身,爱吃包子,笑的最欢的就是何老太太。还有裴如玉被当廷赏了廷杖,何老太太亲自带着金疮药过来探病,言语间颇有兴灾乐祸之语,把裴老太太气的不轻。
如今白木香被朝廷赏了官儿,裴如玉也剿匪立了功劳,升了半品,裴老太太窝了两年的一口恶气终于吐出来了!再听到自己的死对头何老太家的小子竟然给自己的宝贝孙子使绊子,裴老太太恶狠狠的咬牙,冷哼一声,“等我见着那死老婆子再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