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郎中也没真生气,对着秦圆挥了挥手,“我差你那一顿饭,别说好听的了,下次请我看病的时候,记得轻拿轻放,我老人家这老胳膊老腿的,再被你这么没轻没重的来几次,可就真散架了。”
老郎中说完也不管还在继续赔笑说好话的秦圆,提着药箱子去看病人去了,来到床边看到满头是血的白氏,和一直死抓着白氏的手,傻呆呆的盯着白氏的秦双双,心里就不由得有些唏嘘。
最近这段时间,他连着跑了三次秦家村,虽然每次去的人家都不一样,可治的却是一家人,第一次是二娘子,第二次是二娘子的姐姐大娘子,第三次则是这个一看伤口就知道是碰头自尽却没死成的白氏了。
心里感慨这娘三个还真是多灾多难,手脚却利索的给白氏处理伤口,又诊了下脉,期间秦双双的眼神已经从她娘白氏身上转移到了老郎中的身上,眼珠子跟着老郎中转来转去的,把个老郎中盯的都有些发毛了!
老郎中被秦双双盯的压力大增,仔细的为白氏处理伤口,探查脉象,诊了又诊,才嗯一声,捻着自家花白的胡子,对一直盯着他的秦双双道:“没什么大事,就算破了个口子,以后大概会留下点疤痕。”
老郎中的诊断一出,秦双双一直提在半空悬着的心才跟着放松下来,她大松了一口气,一直绷紧了每一寸肌肉的身体突然放松下来,双腿一软就要坐到地上去。
王氏忙一把扶住秦双双,让她坐到白氏的床边,秦双双却没有坐下,她对着王氏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哭着道:“王奶奶,你救救我们吧,求求您了,这次就帮我们想个办法,让我和我娘离了那个家吧!
在那个家里,我们实在是活不下去了,我们什么都不要,我们净身出户,我去山上砍柴采山货卖钱养我娘,我只求带着我娘离了那个家!王奶奶,求求你了,帮帮我吧!”
秦双双边哭边求,形容可怜,王氏和郝大娘看着都觉得心酸,她们两个心里也是赞同秦双双想要离开的想法的,在那个家里,这母子两个从来都没过过一天好日子,吃不饱穿不暖还有干不完的活!
郝大娘偏过头去擦了擦眼角,对着王氏帮忙求情道:“虽然情理上让一个几岁的孩子和一个受了伤的女人净身出户是件过分的事!
可咱们就事论事,二娘子和她娘白氏的情况,再怎么惨也比不过在那一群不是人的人家中惨,再说二娘子有力气,小小年纪就十分能干了,她虽小,却有养她娘的本事!
到时候咱们这些邻里乡亲的再跟着帮扶帮扶,那日子完全过得了!至少再不会有人天天欺负她们,打把二娘子卖入青楼的畜生主意,也不会有人一天天的连打带骂的逼迫着她们娘俩干活!
您看,这么一想,分出来的确是最好的日子,要不您给这孩子想个办法,借着这次的事,让这娘俩个从那个火坑里爬出来!”郝大娘将秦家比作火坑,可见对那家的人反感到了何种程度。
王氏本就可怜秦双双和白氏,如今听了郝大娘的话也动心了,平常的时候,就算她是族长夫人,她男人是族长兼村长,想要凭空插手别人家的事也是不可能的。
但现在的确是个好机会,老秦家惹了这么大的祸,已经是众矢之的了,不会有任何人站在他们那一边,她就算以势强逼对方都只能答应。
只是为了自家的名声,这种简单粗暴的会留把柄的方式王氏是不会用的,不过不用这种手段也不是分不出来,只要她稍微用点手段,办成这事不难。
想到动点手段,王氏的眼神就不由得扫向了那个老郎中,倒了一杯水送到老郎中的面前,王氏满脸笑容的道:“老先生,您喝水,您也是帮过二娘子好几次的人了,有些事,我就不瞒着您了,二娘子和她娘过的苦啊!”王氏感叹了一声,就详详细细的给老郎中讲了一会秦双双和她娘白氏过的日子。
果然王氏说完,那老郎中的脸上也多了两份怒气,他是个讲究医德的人,之前只是听了些边边角角的传言,就已经很同情秦双双了。
如今听全了秦双双的身世,他都震惊了,他这辈子年轻的时候也是走南闯北过的,自诩什么人都见过了,可狠心到这种程度的人家,他实在是没见过几个。
老郎中一拍桌子,怒道:“这世上竟然还有这么恶毒的亲人,真是畜生不如,枉自为人!我知道你的意思,说吧,让我如何帮忙!”
王氏就压低声音笑着道:“这事啊,其实特别的简单,您只要待会儿出去的时候,说白氏伤的很严重,需要用很多名贵的药材才能救回来,钱数说的越多越好,剩下的,交给我们办就好了。”
这事简单,老郎中当即点头答应了,两人达成一致了之后,王氏就和老郎中郝大娘一起出去了。临出门前王氏还安抚秦双双,让她安心照顾她娘,等她回来后,保准分家这事就给她办妥了!
秦双双有心想要跟着出去看看,可她知道,这次的事她最好是不在场才好办,加上她也放心不下她娘白氏,就乖巧的点了点头,留在屋内照顾她娘。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的,秦双双人在屋子里,心思却放在了外面,总是忍不住侧着耳朵仔细的听外面的动静,既期待着这件事办成,她和她娘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