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神医也好,圣手也罢,也难救人,更何况还是这样的病症。
抱着孩子,男人跟那老太太眼神晦暗,没有一丝光亮。
“亏得人家喊你神医!你竟然就这样推卸责任!”张元志在旁边怒喝了一声。
齐晟天神色一沉,果然来者不善 。
田东升脸上表情不变,“田某无能,我一没有药,二没有能力,这位先生有能力大可以自己上。”
“孩子刚送来的时候就算是气息微弱了一点,但还是好好的,你这几针下去,就说只有一个小时时间了!还不愿意继续救人,你这是草菅人命!”张元志一个劲开始泼脏水,拽着那男人,刺激着他们,“我都听说了,之前就有人没气了,你们也能救活了,怎么到这会就不行了?”
那男人和老太太神色微微动了动。
他们不懂其他的,别人没气了都能救回来,他们家草根还是活着的啊!
咋就不能救活了?
在自己家人生死关头的时候,不管是谁,都没有办法保持冷静,也没有办法思考。
那老太太一下一下的磕头,“求求你,想想办法 ,救救他,不管要什么都可以,真的,我们什么都可以付出!”
“求求你了,救救他吧,我们家我我三代单传,这要我下底下去了怎么见我男人?我没脸见他啊!”
“你拿我的命换他的命!我死不足惜,我活够了,但是他才四岁,才四岁啊!”
田东升面露不忍,但真的没有药,如果有药,他也想要试着维持一下。
尤其是最近他发现葫葫给的药材远比他往日的那些药材来的要珍贵,有效,如果有那些药丸,这孩子说不定还能有一线生机,可没有药,这孩子也撑不到找到药的时候。
他们这个草棚被吴大鹏和葛春花惦记,时时刻刻的搜查,为了保证安全,这套银针他原本都不敢留的。
“我真的没有办法。”他叹息一声。
这样小的生命在眼前流逝,哪怕见惯了生死,他依旧是觉得有些痛惜。
“真的救不了还是不想救!还是你刚刚就是在害人?”吴大鹏赶了过来,呵斥道,“胡闹,胡闹!这是我们大队接受劳动改造的人!谁知道他是不是之前就已经医死过人!”
那老太太抱着草根的手也有些僵。
那男人有些木楞,声音也不大,但还是说,“他,救过人,草根也醒了。”
“又没死!扎那么多针能不醒?”吴大鹏直接冷笑,“你们是不是孩子的家人?咋能这么不负责!有病去县医院!咋能跟着这么胡闹!这不是要害死娃吗?”
齐晟天气得浑身发抖,“吴大鹏……”
田东升拽了他一下,不让他多说了,吴大鹏一来就跟那两个先来的交流了好一阵子。
早就谋划好的,有什么好扯皮的。
“这孩子的病情你们自己应该也清楚,我手头上确实没有药,真的救不了。”田东升对孩子父亲道。
“什么药,我们砸锅卖铁也会找到的,您救救他。”男人终于说了一长串的话。
老太太的眼睛也微微亮了,“要什么药,我们现在就去找!现在就去,不管要多少钱,多少票,我们都想办法。”
“来不及。”田东升声音里透着无奈。
他不是神,总有自己做不到的事情,也总有挽回不了的生命。
“推脱!托词!借口!”吴大鹏一脸正义的道,“这些话听听就行了!这种人就是赌,万一自己好了,那就是他的功劳,没好,那就是这没有,那没有,医病不医命,反正总有借口。”
吴大鹏开口,小河坎跟着过来的那些人都跟着开口说话了。
“就是,说的有道理,这些人可是劳改的,谁知道之前做了啥。”
“可不是,呵呵。”
也有些想要帮忙说话的,看到吴大鹏和那个开小汽车的人在,吓得也瑟缩了回去。
“这就是草菅人命,这就是害人!”吴大鹏大声道。
“不是的!”葫葫蹭得一下站起来,葛建邦吓了一跳,连忙拉着葫葫。
葫葫焦急的道,“是没有药!田爷爷的药在我这,我听到他说没有药了。”
“二伯,我去给田爷爷送药,田爷爷就能救活那个小朋友。”
葛建邦咬着牙,“葫葫蹲在这,二伯去送,你跟着‘小壮’去找大山再过来好不好?”
“不好!”葫葫立马拒绝,“奶说了,让我去。”
葛建邦一愣,他娘啥时候说过这话了?
葫葫大眼睛看着葛建邦,声音依旧软糯,说 ,“我是小孩子,我可以给赵叔叔求情,我可以让赵英杰帮我求情。”
葫葫条理其实是很清楚的,她虽然见过的事情不多,可对自己身边发生过的事情都是有印象,她自己也能够衡量了,她或许不知道为什么,但却就是知道,现在她去比葛建邦去更合适。
“不行。”那么多人,张元志和吴大鹏还在,这会已经推攘开,万一真的打起来,葫葫的安危根本没有办法保证。
可,就这么看着那个小孩就这么失去生命,就这么看着齐老爷子和田老爷子被人陷害,甚至攻击?
他咬咬牙,救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