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自己留一点,不然拿出去,还得被人问是咋回事。”
葛建国一想,倒也是,为了这点差价,把自己坑了可不值当,来钱的方式多了去了。
一人一挑将玉米装得差不多,王凤珍刚想都的时候,葛建国却拦着,“等等,等等,别着急。”
他一双眼睛滴溜溜的转,上前将他们一众人的脚印都抹掉。
然后单脚穿上那只胶鞋,就在地里开始走路,留一些,擦一些,隐隐绰绰的,最后再把这鞋收了起来。
冲着他娘“嘿嘿”笑了一声,“娘可知道他们家搁哪弄的有东西?”
一个村子的,基本都是知根知底,大壮他爸和大壮他奶都不是啥精细的性子,想瞒过他娘肯定是不可能的。
王凤珍顿了顿,葛春花动了葫葫和成果,是越了她的底线,可大壮他爸跟他奶……
她不是葛家村的人,可这么多年,也是受了葛家村的不少恩。
而且,葫葫祖父往上始终是葛家村的人。
真要算起来,往上念三代,大壮他们家跟他们也能攀上亲戚……
葛建国道,“咱又不陷害他们,可万一他要来举报咱,也不能让他白白的走了。”
王凤珍一想,倒也是。
“下山路上给你指。”
玉米他们也没弄回去,找地方藏着挂起来的晾着,那是陈大山上山偶尔呆的地方的,也就他们两家知道。
下山的时候,葛建国踩着那只胶鞋,偶尔就落下脚印,尤其是往他们家那块地的时候,专门多踩了几个深深的脚印。
走到大壮他们家门口的时候,葛建国悄咪咪的将胶鞋又给他扔进了院子。
完了一脸嫌弃,“忒臭了。”
葛建安也喊了躲在一旁盯着的田燕一起回家,田燕才算是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
王凤珍也是有些乐,将顺便带回来的几个嫩玉米,直接煮了给几个孩子一人一个。
稍微放了一点点盐,一点点油 ,煮出来的那玉米,又鲜又嫩又甜,一口咬下去,就直接冒了浆。
葫葫吃的满脸都是玉米茬,“好次,奶吃。”
王凤珍顺着她的手咬了一口,“对对对,好吃,葫葫种的玉米最好吃。”
“葫葫种的玉米最好吃!”葫葫“咯咯”的一边笑,一边重复。
第二天一早就听见大壮她奶的吵吵声,“你个败家玩意!胶鞋就是这么胡扔的!你怕是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这玩意多精贵,你不知道?哎哟,这咋还有个口子,咋能刮破了?”
葫葫一家子除了几个小的,剩下的都忍不住笑了。
大壮他老子这会被骂得忍不住缩头,可又觉得诧异,他被那兔子踢得浑身疼,跑得有点快,到底在哪丢了鞋他也忘了。
他想回去找,又怕被王凤珍他们看见。
就他小时候,被葛建安他们也是揍怕了的 ,他可不敢凑上去。
难不成这鞋其实挂他身上,他没有注意到,所以才能在院子里?
这话他又不敢说,半晌他娘总算是骂完了,听着他娘压低声音问正事的时候,声音也小了点,“差,差不多了。”
“你瞅着了?”大壮他奶问。
大壮爹点头,他可是亲眼看着王凤珍跟田燕一起上去的,肯定错不了。
“这个点,多半种的也是玉米,马上就要结果,王凤珍肯定舍不得消停,你盯紧着点。”大壮他奶哼了一声。
王凤珍那个女人烂心眼,害得她孙子成了劳改犯的儿子,害得她儿子没了婆娘,还是个资本主义尾巴,她可不能放过她们一家子。
剩下两天,王凤珍他们也不怎么上山,下下地,带带娃就消停。
而且,葛建安和葛建国要去县城学开车的事也传开了,所有人都在打听。
大壮他奶气得脸都黑了,他们一家子肯定是资本主义尾巴,不然哪有钱去学开车啊!
她儿子这么优秀,还有两个儿子都变成城里人了都没学过车,咋王凤珍的儿子就能学。
大晚上的,又追问大壮他爹,“看清楚没有。”
“他们最近不上山,我找不到啊。”大壮他爹也是急得冒汗。
大壮他奶气得心肝疼,捂着胸口,“不行,王凤珍儿子凭啥能学开车,这活应该是你的,只要能开车的,你肯定也能去城里面上班,到时候,大壮就能找个城里的娘,也不怕被人说大壮是劳改犯的儿子了。”
大壮他爹心里这么一想,好像确实有些道理,忍不住心动。
大壮不是劳改犯的儿子,他也没有一个劳改犯的婆娘,还能弄一个开车的名额,这样的好事那绝对不能错过了。
“这事靠谱不?”
大壮他奶哼了一声,“大不了饶了他们,不让他们家的人去坐牢,只要他们老老实实把学开车的名额让出来。”
“到时候你一个,咱再卖出去一个,说不定还能在城里起个房子。”那他们就彻彻底底成了城里人了。
大壮咽了咽口水,又有些为难,“他们最近都不上山,万一他们都已经把开车学了,咱再戳穿……”
“那不行,不能让他把咱们的名额用了,大概位置你知道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