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燕燕复杂地看着蓬头盖面的妇人,不知道是肤色如此, 还是被晒成小麦色皮肤, 这样的皮肤无论怎么捣腾让人看着感觉脏兮兮。
王忠怀着希望来到旮旯村, 毕竟是自己的骨肉, 无论她怎么粗俗、没有文化,总归要认祖归宗,顺便救侄子。
金木木搂着小儿子,避开古怪的目光。电视上说好多拐卖孩子的恶人, 这两个该不会要抢她的儿子吧。
“筱筱、悦悦,回家吃饭了。”金木木大着嗓门叫了两声。
没过多久, 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钻出两个泥娃娃, 两人跑着还不忘互掐。
两人的心情十分难受, 亲生女儿被人当成生儿子的工具, 三个孩子相差不到一岁半。
悦悦被姐姐绊倒, 扑倒在地上,趴在地上大哭, 见没有人理她, 用小拳头砸地, 像小牛犊子一样爬起来扑向姐姐,瞬间两个孩子扭打在一起。
儿子要不在手里,金木木早就脱了鞋底子抽打两个皮丫头,“不想吃饭我喂鸡了。”
两个皮丫头立刻分开站好,把凌乱的头发扒拉到一旁。
两人可精着呢,别看两人打的凶, 从不扯衣服,衣服扯破了就变成补丁衣服。更不会扯头发,她们还指望着拥有一头粗长的头发,头发长长了卖钱买好漂亮衣服。
“妈,我捡蝉壳子卖的钱呢!”筱筱抬着下巴,伸出脏兮兮的手。
别想糊弄她,大娘告诉她老妈把蝉壳子全卖了,休想扣她的钱给弟弟娶媳妇。
“还有我。”悦悦一只手揉着屁股,一只手伸的比姐姐还高,小嘴里不知道嘟囔着弟弟什么坏话。
衣着华丽的两人眉头皱的可以夹死苍蝇,谁的种和谁一样,自私没有礼貌的外孙女他们要不起。
认回女儿,趁早和乡巴佬离婚,脏兮兮、恶劣的孩子更不能要。
两人毫不掩饰厌弃的目光,金木木想忽略也忽略不掉,这两个人有毛病。
两个姑娘嗤牙、朝着陌生人翻白眼。不依不饶抓着母亲的裤子要钱,那是她们大夏天的顶着太阳到树林里、草丛里捡的,不能给弟弟。
两人鄙视的目光太明显,金木木不想在陌生人面前丢脸,“蝉壳子卖了一块二,捡的农药瓶子卖了两块,给你们一人一毛钱,其余的妈给你收着。”
金木木从口袋里摸了好半天才摸出两毛钱,心痛的把两毛钱给皮丫头。
两个姑娘抢过钱,还不肯罢休,“妈,钱我们自己拿着。”硬是磨着母亲给她们钱,不给就坐在地上哭。
“孩子,我是你妈,把孩子还给他们家,现在跟妈走。”丁燕燕忍受不下去,都说三岁看到老,两个脏丫头小时候和泼妇一样,长大后还得了。
王忠景良对沧桑、显老的女儿说道,“我们是你的亲生父母,知青下乡那会儿,你母亲在一个农户家生你,生了一对双胞胎,金奶奶儿媳妇生的孩子死了,偷偷把你抱走了。”
他没有和眼前的农妇说实话,当时燕燕和农妇儿媳妇一起生孩子,没想到金奶奶把女儿和她儿媳妇的生的孩子掉包,紫琪就是农户的孩子。
回城后他们生了一个儿子,觉得女儿跟他们受了苦,一家老小全宠着紫琪。如今紫琪是市里著名的小提琴演奏家,是他们的骄傲。
他和妻子想要找回亲生女儿,也不想失去他们的骄傲,毕竟他们宠爱了二十多年的孩子,不可能割舍。所以找到金奶奶假装要换回自己的孩子,没有告诉金奶奶紫琪取得的成就。
他们又说想要找回女儿,养了紫琪这么多年,有感情了。
金奶奶见两人穿的好,又开着小汽车,亲孙女回到封闭的拖拉机都少的村子怎么活,她顺着两人的话想出一个注意,要死金木木和紫琪是双胞胎。
两人才安心找上金木木,眼前粗卑的妇人让他们很心痛,女儿怎么就生了三个拖油瓶呢!
两个姑娘顾不上和妈妈斗,有人敢抢妈妈,让她们有后妈。想到毛蛋妈妈跟人跑了,他爸爸又娶了一个老婆,从此毛蛋身上经常青一块紫一块,还吃不饱饭。
两个姑娘窜进院子里,筱筱抱着扫把,悦悦抱着搓衣板护在母亲身边,警惕地瞪着两个坏人。
金木木根本就不理他们,用轻视、嫌弃的眼神看着她,真是她的亲生父母?当她是傻子,这么好骗。这两人一定是拐子,想骗她出去,把她卖到山里面给老头子当媳妇。
“走走,回家吃饭。”金木木抬脚踢皮丫头的小屁股。
两个姑娘护着屁股怒瞪母亲,倒也不敢和母亲吵架,怕母亲真的跟人跑了。
“···”他们身后停着一辆小轿车,穿着华丽,亲生女儿不应该哭着喊着和他们相认吗?
女儿初中没有读完就嫁人了,别指望她的思想觉悟有多高,两人有些头疼,不知道和没有文化的女儿怎么交流,
两个姑娘回头对两个华人做鬼脸,吓死他们。等等···两个姑娘咬了一下手,疼得不是幻觉。“爸爸···”
爸爸每次回来给她们带好吃的,好看的衣服,两个姑娘给彼此使绊子,不让对方超过自己。
金木木回头一看,男人回来了。脸上的笑容淡了,给他生了一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