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差不喜老夫人说的话, 案首他们怎么会弄错,“既然楚家村没有此人, 我们回去查户籍, 看此人归宿哪里?”人要找不到, 知县一定会重罚他们,还是回去找人要紧。好不容易弄到喜差, 没想到会遇到波折。
“官爷, 我们这里有一个叫楚尘的···”村民回答道,想想又觉得不可能。
“此人年幼, 今年十岁幼龄。”村民白高兴一场, 想来不可能他们村的楚尘。
“阿富,是不是你考试的时候写错姓名,写成你小弟的?”楚玮紧紧抓着儿子手臂,希翼看着儿子, 一定是他儿子中了。
“对对···官爷,我儿子和楚尘是兄弟, 平时他们感情可好了,考试的时候一紧张, 写错名字。”卢氏失魂落魄大声喊道。
“我孙儿把姓名写错了···”老人努力说服自己。
这一家人真不要脸,想贪了人家功名,“官爷, 我们带你气找此人,问一下真相大白。”
楚家人扑在官差身上,祈求官差别走, 案首一定是他们家阿富,不能别别人贪去。
楚富大喜过后,接受不了案首不是他的事,见官差要走,高呼他弄错了,一身肥肉扑倒在地上,激起一阵尘土,像失心疯一样拽住官爷衣角。
官差看此家人品性,知道不定不是此学子得了案首,官差艰难、村民帮助他们推开楚二家人,跟着村民找人。他们到田地,见一幼童在地里劳作,身形清瘦。
“阿荀,官爷说楚尘得了案首,你家尘儿有没有下场考试?”村民高声大呼,可惜不是他们村的人,只是不死心来问一下。其他劳作相邻皆震惊,不可思议看着楚尘。
镰刀差点割到夫妻俩手脚,他们以为自己耳朵出现幻觉,案首?俩人机械转身,瞧着手中拿着锣鼓的官爷,互相对视,从对方眼中发现不可思议。
楚尘镇定走向官差,拱手道,“学生野崚,师出程夫子。”
夫妻俩同手同脚走到官差身边,“我儿今年的确下场,可···”得案首,不太可能,荀氏腿软,靠在男人身上,摸着男人消瘦硌人的手腕,微微疼痛,她才觉不是做梦。
楚玦身体颤抖,如果不是娘子支撑他,他早就瘫倒在地,一辈子没有实现的梦想,儿子实现。
楚尘直接背了他做题内容,温润清朗,击打人早已承受不了的心脏。
官差一听,知一定是此人,县太爷读过案首老爷考卷,感叹此人日后一定飞池中之物,打好关系,以后见面好办事,客气与楚尘说话。
儿子背的东西荀氏听着头昏脑胀,完全听不懂,见官差神色,就知是儿子跑不了。荀氏脱下银手镯,放于官差手中。
沾案首喜气,官差收下,嘴里说着讨喜的话,恭贺案首。他们拒绝荀氏挽留,赶紧回去交差,知县都等急了,他们有一肚子话要和县太爷说。
楚尘准备回地里割麦子,被大伙儿簇拥回到村里,他们村竟然出了头名,出去说上一说都有面子,围在楚尘身边的人原来越多。
程夫子知道官差到他们村,今天什么也不做,给学生们布置作业,让学生自己学着,他坐在书房等着弟子到来。他望着孔孟画卷,烧香、恭敬摆上祭品,哭笑悲泣,想他区区一介童生,既然教出一个案首。
大伙儿轮换到楚尘身上蹭喜气,楚尘的确比寻常孩子高,和大人还是没法比,被他们挤在中间,衣服凌乱,头发散落。楚尘请求大家饶了他,周围嘈杂,他的声音被村民的声音盖过,楚尘被人急着往前走。
荀氏夫妻被人搀扶着,手还在哆嗦,这就考上了,他们没有觉得儿子多刻苦,比那些埋头专研学问的人差的远呢。
楚老二家门庭冷落,一家子人听到外边喧哗,心冷到极致。想要到外看看,如何也抬不起脚步,心中落差可想而知。
“爹娘,阿富虽不是案首,一定会进一百名之内。”楚玮对儿子有信心,他儿子一定会中,几人哪也不去,坐在家里等着有人来报喜,楚奶奶给报喜人打赏的钱袋子早早准备好,握在手中。他们听着院子外的喧哗,等待的每一分钟都是煎熬。
有人见楚尘到他们家门前,慌张拿出鞭炮,鞭炮噼里啪啦响着,楚尘被鞭炮声吓了一跳。这些人比他这个本人还要高兴,楚尘脸上不觉露出笑容,真是一群热情可爱的人。
楚尘感到不易,千辛万苦到自己家,他以为这些人会放过他,没想到族长早早在他家中等着。“族长···”
族长略过楚尘,亲切和楚玦交谈,夸赞他们养了一个好儿子,商讨办喜宴,这是全村的荣耀,村里人都要帮忙。
楚尘让大家低调一些,事情不要弄的这么隆重,他现在还不是童生,需要通过院考。然而大家觉得他虽然考上案首,还是一个黄毛小儿,大人的事,他就别跟着掺合。
楚尘就这样被大家排挤到角落,大家热火朝天讨论,他刚上前让大家低调些,直接被大家用手盖住脸推到角落。楚尘几次三番之后,院子里挤满人,他挤不出去,干脆翻墙找老师治疗受伤的心。
程夫子看着弟子如同乞丐一般造型,趴在桌子上不顾形象大笑,眼泪都笑出来了。
有史以来最惨的案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