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时候过来?”
贺南方看向窗外,像是赌气:“不知道,你可以现在走。”
李苒懒得理他这忽上忽下的脾气,拿起旁边的毛巾:“我擦完,你把你助理叫来。”
贺南方没说话,但还是拿起手机,叫王稳上来。
看吧,外面没人就是他搞的鬼!
将他指挥在一旁站着,李苒重新去洗了毛巾,走过来时,贺南方低头看她。
他们两好像很久没有靠的这么近了,上一次夜里吵架,李苒一个人睡了外面沙发,他就再也没抱过她。
李苒仔细地给他擦拭身上,全然不知道贺南方现在脑子里在想什么。
男人看李苒,听着像是征求意见,实则还是在命令:“我们和好。”
李苒顿住手,仰头,看向眼前这个被宠的不知天高地厚的男人,从心底里涌出一股讽刺。
李苒将毛巾扔在地上,她看着贺南方的眼睛,嘴角擒着冷笑问:“贺南方,你是不是觉得我闹两天脾气,你稍微哄哄,我便上赶着回来了?”
“是不是觉得我今天过来看你一眼就是心软了?陪你来趟医院就是心里还喜欢你,甚至费时间在这儿照顾你,都是不知羞耻的粘着你。”
贺南方低头看她,那双眼睛里甚至还有一丝丝困惑。
他不理解李苒这般自嘲的话为何而来。
他心里没想那么多,只是单纯地想和好,不想再闹别扭,也不想李苒再在外面住。
“我不是这个意思。”
李苒轻笑一声:“那你心里得多看不起我,我跟你都这样了,你觉得还会和好吗!”
贺南方:“哪样?”
李苒以前觉得贺南方是天上神明,他什么都会,什么都能解决。
而现在,又觉得他蠢的像个傻子:“你问我?”
“你自己没长眼睛吗?不会看!”
贺南方:“你说清楚。”
李苒嘴角扯了扯,笑得比哭还难看,深感无力。
这个人是有多自负,才会认为分手他一点原因没有。
“算了。”她摇摇头。
“你就当是我的错吧,是我要分手。”
贺南方终于问到重点:“为什么?”
如果两个月前,在李苒第一次提分手时,贺南方能耐心地坐下来问她为什么想分手。
那会儿李苒大概还憋不住委屈,可能会扑到他怀里诉苦,大哭一场。
可过去这么久,经历那么些事情以后,贺南方居然第一次直视这个问题,李苒深深觉得已经没必要,什么都改变不了。
她张了张口,要说什么?
告诉他,他会替他出气,将李艾炒了,将他母亲和管家送回台州,将孔樊东贬走,让他永远离开贺家的权力中心。
之后呢?之后他们会复合吗?
当然不会。
已经被伤透了的心根本不在乎这些。
订婚宴之前,李艾她会找自己机会处置。孔樊东永远欠她一个人情,这辈子都不会在她面前再抬起头。贺夫人已经即将被送往台州。
除此之外,横在他们中间裂隙还在。
那些□□裸的伤口,并不是贺南方替她出气,或者教训欺负过她的人就能愈合的。
她的心意从未如此的坚定过,“我不会跟你结婚的,要么你现在放了我,以后见面还能点头打声招呼。”
“要么......”
就在订婚宴上决裂,以后老死不相往来——李苒默默地想。
贺南方静静地听着这些,刚才说“和好”时眼睛里的期待消失得一干二净。
脸色已经完全冷下来,“分手”、“不结婚”几个字是他的死穴,每次李苒一提,贺南方伪装出的柔和,瞬间塌裂,露出里面冰冷而又凶狠的态度。
生冷的态度明明白白地告诉李苒,不要想这些没用的。
分手,是不可能的。
不结婚,那也是妄想。
贺南方穿上衣服,扣紧最上面的纽扣,他背对着李苒,声音几乎没什么感情。
“婚礼照旧。”
李苒无奈,即使万分不想走到婚礼当众决裂那一步。
可贺南方固执的像个石头,任何话都听不进去。
李苒留下一句:“希望你不要后悔。”
贺南方背对着她,一言不发,仿佛永远不会被打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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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依旧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婚纱、钻戒、甚至连礼服,贺家人都事无巨细地打电话过来问她
李苒眼不见心不烦,干脆躲在工作室一直不出现。
李苒离开医院的当天,贺南方叫来孔樊东。
病房里气压低的吓人,孔樊东一进门,就觉得气氛有点不妙,往里面再走两步,看见了哭的眼睛通红的李艾。
心里咯噔一下,登时明白是怎么回事。
这么多年,李艾一直帮贺夫人管着贺家的人际往来,繁碎家事。
因为处在贺南方不太关注的地方,加上她和贺母关系较好,这两年越发的胡作非为。
孔樊东提醒她也不知收敛,结果今天终于爆雷。
孔樊东一进来,李艾便用哭的通红的眼求助地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