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进袋子里。
递给旁边的王稳:“找人修复一下,再弄个相框。”
王稳接过画,贺南方擦着手:“先别急着裱,相框你去费老那里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费老是个古玩收藏家,他那有不少西洋画框,最早的能追溯到文艺复兴那会儿。
去找费老挑画框,王稳看了眼手里的画,一时竟然不知道说什么。
想起一个成语来,叫买椟还珠。
贺南方擦干净手进餐厅,视线落在李苒空荡荡的位置上:“李苒呢?”
贺母笑道:“她不饿,吃了点蛋糕上楼去了。”
说完殷勤地给贺南方盛了一碗汤:“先喝点汤,再吃饭。”
贺南方推开椅子站起来,他偏头叫了身边的人:“准备一份,拿去楼上。”
贺母笑着的脸僵硬住,想要再说什么,却见贺南方对她浑然不理。
文阿姨从厨房拿出餐盘,“先生,我拿上去?”
贺南方微微低头,看向餐盘:“先等会儿。”
文阿姨站在原地,不解地看着他。
随后贺南方用一种再平淡不过的语气说:“我来。”
李苒坐在卧室的飘窗上吃着面包,虽然日子暂时是惨了些,但一想到熬过这阵子,这辈子都不用在跟贺家人见面。
李苒姑且忍耐下。
卧室门被连敲两声,门外传来文阿姨的声音:“李苒小姐,吃点午饭。”
李苒立刻从飘窗上跳下来,果然,现在贺家只有文阿姨对她最好了。
她蹦跳着往门口走:“来了。”
边开门边嘴甜:“就知道你对我最好.....”
门外站着贺南方,因为端着餐盘,所以才叫文阿姨一起上来给他敲门而已。
李苒那句“你对我最好了”倒是把贺南方听得心情不错,没再跟她计较上午不乐意给自己画画的事情,长腿一抬便走了进来。
文阿姨在身后笑眯眯,叮嘱:“是先生特地给你送上来,多吃些。”
正是因为他送上来的,李苒才没有胃口。
关上门,李苒回头看他。
这间卧室其实才是李苒经常睡的,生活气息要比贺南方的房间要更重一些,随处可见李苒的一些小东西。
她自己画的画,设计的头像,公仔还有很多海报。
贺南方很少进这间房,他这人有点洁癖和强迫症,最看不得乱和脏。
李苒房间倒是不脏,就是有些乱。
以往两人滚完一张床后,李苒有时候会半夜迈着虚弱的步子自己回来,也不会让贺南方抱她回来。
因为她知道他不喜欢。
但踏进这间房并没有贺南方想的那些不适应,相反他的洁癖还有强迫症似乎在这里被彻底治愈了。
李苒见他不请自来,还占了她沙发椅的样子,叹了口气。
终究是给她送饭,没给他赶出去。
贺南方准备的两人饭食,李苒是拿筷子时候才发现:“你也没吃呀?”
其实他是一口没吃就将饭端上来给她,只不过这句话听起来让人——实在太上赶着了。
有种还没开口,便落了下风的感觉。
于是贺南方回答:“没吃饱。”
李苒也没说什么,其实真相是什么对她来说并不是那么重要,她也不想过多去了解什么深层次的东西,更不想窥探那藏在心底里的隐秘。
在乎才会想着去窥探,可一旦不在乎,一切都变得那么无关紧要。
两人莫不作声地吃着饭。
吃完饭后,李苒自己将餐盘端下去。
贺南方一直没下来,李苒也不知道他在上面干什么。
她在厨房陪文阿姨说了一会儿话后才上去,倒不是躲着他,而是互相给彼此一点空间。
然而,她想要空间,可别人不一定给她。
李苒一进门,便见贺南方和衣躺在她的床上,他还穿着身上的衬衫,领口送了一扣。
双手交叠放在胸口,连睡姿都拘谨的很。
这种不请自来,还睡在别人床上的习惯可以说很不好了,显然贺南方没被人教育过。
于是李苒坐在沙发椅上伸腿,在他结实的小腿上踩了一下。
贺南方不知道有没有睡着,很快睁开眼,李苒看向他时,明白刚才短短几分钟,他因该是睡着了的。
因为贺南方的眼睛,只有在朦胧初醒,还未染上冷酷色调时是最好看的。
像是小时候打的那种玻璃弹珠,看上去明亮温和,摸上去却是冰冰冷冷。
“我睡了多久?”
“二十分钟不到。”
显然,贺南方以为自己睡了很久。
李苒知道他睡眠质量一向不好,这也是他经常加班的原因之一,横竖睡不着,不如起来工作。
但像现在这样,二十分钟都能睡一觉的睡眠质量来看,李苒怀疑他可能几天几夜没合眼了。
刚想问他为什么睡不着,却见贺南方有些迷恋地看了眼她的床铺,李苒咽下声音。
不论睡不睡得着,跟她都没什么关系了。
“你回你自己房间睡吧?”
刚睡醒的贺南方似乎还有些迷糊,起码没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