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提贞缄默了片刻,随后在他腰间掐了一把,“卖什么关子,说。”
他坐在床边,双手撑在身后,清润的容颜带着几分轻松,“不给点好处吗?”
“不知道这个够不够。”
苏提贞凑近他,还未达到目的,胳膊一时没撑住床面整个人趴在了他身上,脸更是磕在了沈既白的下巴上,有些狼狈。
听到他低低的笑声,她捂着自己的脸坐起。
“夫人急什么?我就在这,还不是任你为所欲为。”
“谁急了?纯碎失误。”苏提贞嘀咕,“我还在坐月子呢,对你能有什么想法?”
“是我对你有想法。”
“嘴硬。”她看的出来,他很累。
沈既白倒也没反驳,“心有余而力不足,先欠着。”
他现在是一动也不想动,胳膊都不想抬了。
“躺好。”
沈既白转过身子的同时不忘与她开玩笑,“夫人要我躺好,意欲何为?”
在外严肃了一天,回到家他并不想把不好的情绪带给她。
而这一点,苏提贞是知道的。
她把灯熄灭,乖乖躺到沈既白旁边,用手搂着他的腰,手紧抓着中衣,嗓子又干又涩,“其实,我早就清楚是怎么回事了,只是想知道你的答案跟我所知道的是不是一回事。”
“那你觉得是一回事吗?”
“应该是。你很聪明,又是大理寺卿,复审过不少案件,在推断推理方面有着非常多的经验。”
沈既白的手轻按住她的后脑勺,紧紧的搂着她,“很多事情是有迹可循的,只要留心,不解好奇与怀疑就会随着时间显出答案,就看人会不会往那方面去想,或者说敢不敢往那方面去想了。”
“我说对了,你与我知道的是一回事。”苏提贞闭上眼睛,“以前我没敢往那方面想过,直到我听说江尚书有了一个小女儿,让人仔细打听了一下,跟那个夭折的孩子出生仅有十天,孩子生母身份不知,只听说与江尚书成婚又和离了。我当时就在想,是什么样的女人会让江尚书愿意娶却又不愿意在娶的时候让众人知晓呢?再说了,合婚贴这种东西又不会拿出来张贴示众,不是吗?之后我又想了许多,比如太子的时候,跟我母后怀孕时间间隔的不远,母后怀孕了后每次回外祖父家只要父皇不跟着,她都有留宿。”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已愈来愈小,“我理解母后,知道她这么做都!都是为了什么。我不知道太子是否往这方面想了,我相信若他知道定也会跟我一样理解母后,但他应该会很痛苦会很自责,他会觉得都是他那时无能才会让母后那么做,所以我不希望他知道。”
沈既白静静地听她说完,才接话道:“这种事没外人知晓倒是无事,若是被传出去后果可想而知,不管太子殿下有没有取得大业,后果都是极其严重的,毕竟身份摆在那里。”
“这也是我所担心的,不过,不用想也知道她会格外注意,不会轻易让外人发现。”
沈既白眼皮沉的睁不开,“她怎会不知轻重,会小心的。”
“不说这些了,睡吧。”
苏提贞与他很快睡去,静谧的夜里,两人相拥而眠。
蓝恒的案子次日有了结果,如苏提贞所愿给萧贵妃坐实了罪名。
用绝色女子笼络蓝恒一事已令苏清修动怒,又得知她派人重伤了蓝恒之后,苏清修大为恼火。
虽然他不喜欢冯焕东,但刑部提供的证据确凿,令他实在没有任何疑问。
苏清修一气之下给她降了位分,萧贵妃成了萧妃。
这还不算,还直接把她打入了冷宫,让她跟七皇子苏慎可的生母张答应去作伴。
萧妃的喊冤声响彻泰宁殿,哭声不绝。
苏清修斥道:“你还敢说自己冤枉?给大臣送美人意图收买,你当蓝恒是没见过女人?不被你收买就报复?”
“臣妾没有报复他。”
“不是报复也是你想安排自己的人做他的夫人,这才嫁祸给蓝夫人想让她腾出位置,只可惜你也没想到下手会这么重。”
萧妃满脸是泪,她摇着头否认,“臣妾绝没有这么做。”
慕氏低头看向手中的茶杯,一言不发。
她知道萧妃的确没有重伤蓝恒。
蓝恒本身伤的是不轻,但还没有重到不死也残的地步。
至于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慕氏心里很清楚。
耳边是苏清修让人把她拉去冷宫的声音,慕氏抬眼,手里的茶杯同时放到了桌面上。“先是言嫔再是萧妃,臣妾难辞其咎。”
“皇后的确难辞其咎,内宫管理松懈才让她们有机会给朕惹出这么大的事来,尤其是言嫔,居然胆敢跟张录私通。”苏清修提起咬牙切齿不已,“等案子彻底结束朕再一并处置了她。”
见慕氏站起欲下跪,他伸手阻挡,“坐回!回去。”
她重新坐下,“陛下会怎么惩罚臣妾失职呢?”
“罚你……”苏清修的眸子又黑又沉,直直看着她,“以后回母家不准再留饭留宿,必须在午时前回来。出宫散心必须跟朕一起,江院使给你把平安脉的时候需朕在身边才可,他以后不能再单独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