拈香,每到一处便放一次炮仗,持续到卯时回泰宁殿用早膳,召见完大臣,他又开始写神牌。
辰时,慕氏与萧贵妃去泰宁殿陪驾,到了午初才带领其她嫔妃一起去拈香行跪拜礼。
一个下午不停的辗转各处拈香行礼,累的慕氏不轻。
到了晚膳时间,是家宴。
除了苏提贞和婉妃,往年到场的都来了,不管大家怎样各怀心思,但面上一个个皆笑脸迎人,谁也不愿在苏清修面前扫兴,毕竟除夕夜。
慕氏有孕不能喝酒,以茶代酒敬祝苏清修。
“臣妾恭祝陛下新的一年身体康健,万事顺心。”
她放下杯子落座,便是萧贵妃敬酒,其她依次。
苏清修的心情正开怀时,小德子进来禀报:“启禀陛下,婉妃娘娘小产了。”
顿时热闹的殿内鸦雀无声。
众人都不敢再发出声音,直至苏清修与苏慎言一前一后离席,才低声窃窃私语。
按理说慕氏身为皇后就算是在众人做样子也要去看看,但她还真不能去。
婉妃小产见了血光,她怀着身孕,不宜去。
就算她要去,苏清修都不会让她去的。
家宴散了,苏慎司随她回了凤赏宫。
梁嬷嬷让人打探了消息,回来禀告:“娘娘,随云宫那边说是婉妃娘娘为了布置房间从凳子上不小心摔下导致的小产。”
“布置房间?”
“是的,说是房间的布置不好,会冲撞到陛下,所以她要自己动手布置。”
慕氏身子微微朝椅子后面靠,冷笑一声,“婉妃不愧是婉妃,乍一听小产,我还以为她要诬到咱们头上来了,害的我还有些紧张。”
“要诬也得有机会呀,自她怀孕,随云宫被陛下保护成什么样了。不过以奴婢来看,婉妃娘娘这招的确高,又能把陛下的心拉走了。”
“她是慌了,连孩子也不要了。”慕氏说着喟叹,“也是,为了大业,腹中的孩子又算什么呢?”
自己又何尝没有干过这样的事?
只要能扳回一局,也值了,不是吗?
“母后,父皇本就心慕于她,之前因为跟父皇闹矛盾,被怀孕化解。现在若再因小产让父皇与她的隔阂被抹平,咱们岂不是白费了功夫?”
“怎么会白费呢?已经造成的影响不是她哄回你父皇就能全弥补的。”慕氏思绪还算镇定,“即便你父皇与她这次又冰释前嫌,那又怎么样呢?你父皇他不过是我们手中的工具,能用的上就用,用不上就不用。母后可从来没有把一切寄托在他身上,没指望他有朝一日会心向我们。如今母后与他也不过是逢场作戏,对你父皇是一点情意也没有,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你争取更多的时间建立权势。太子,到了最后,才知道谁会赢。”
“本来儿臣心里有些许不安,听母后这么一说,立刻平复了心情。”苏慎司想着明日是大年初一,“这几日没见阿姐,也不知道她伤养的怎么样了,明日儿臣想抽个时间去看看她。”
“想去便去吧。”见他似乎还有话要说,慕氏问:“可还有别的事?”
“礼部挑选的吉日是二月初六,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在定婚之前,母后是不是要安排一下儿臣与冯姑娘见一面呢?”
“母后已经让人通知冯夫人了,待初六那日,她会带冯姑娘进宫来,你那日巳时来凤赏宫就是了。”慕氏说着忽而笑了起来,“你还记不记得你小时欺负人家冯姑娘啊?”
“有吗?”
“你那时候也就七八岁,冯姑娘随她母亲进宫来这,你俩去院内玩,玩也不好好玩,捏着虫子追着人家跑,把冯
姑娘都给吓哭了。”
苏慎司唇角上扬,“儿臣不记得了。”
梁嬷嬷接着说,“后来还是殿下您给哄好的呢,往冯姑娘的袖袋里面塞了许多糖果。”
“是把人给哄好了,没过一会儿又蹿扯冯姑娘跟他一块爬树,看人家在树上不敢下来,他可开心了,净是逗人家。”慕氏说完又道:“不过最后还是他鼓励冯姑娘慢慢从树上下来的呢。”
“那时候太子殿下还是年纪小,很是顽皮,不过后来再次见面不是没再那样了么?”
苏慎司挑眉,“再次见面?什么时候?”
“殿下的记性怎么还不如奴婢这个婆子好?不正是您十二岁生辰那日么?”梁嬷嬷帮他回忆,“冯尚书带夫人与儿女都来参加了,您还让冯姑娘同您一起作画呢,让奴婢把好吃的好喝的都给端去。”
“时间长了,这些事都被抛远没什么印象了。”苏慎司说着站了起来,“时间不早了,母后早些歇息,儿臣先告退了。”
“嗯,回吧。”
出了凤赏宫,苏慎司坐上轿辇,侧头便见祥林偷笑,“笑什么?”
祥林干咳一声,“奴才在笑什么,殿下您心里不是很清楚么?”
苏慎司没接他的话,回东昌宫的路上他始终安静着未再发一言。
回到住处,祥林安排了热水供他沐浴。
之后又把明日要穿的衣服鞋子整齐的为他摆放好。
给他铺床的时候,祥林的目光落在里侧的小箱子上。
这个箱子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