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皇后娘娘小产,陛下封锁了宫内的消息,太子殿下长跪泰宁殿,我都知道,我知道我若不做点什么,这件事就永远不会再
有什么风浪了,虽然没帮上什么大忙,但总想做点什么。”
苏提贞知道这种事若是露一点破绽被苏清修知道,后果不堪设想。
她把手中的杯子递给他,“喝茶。”
沈既白乍然,随后忙接过,明明是白水,喝起来却像是加了糖。
“柳余安是你的二姐夫,你心里可有后悔?”
“我做的时候不知道他会被牵扯进来,何来后悔?听说我父亲正在追查真凶,好以此解救他们
。近期你要格外小心,可能会把这团火引到你身上。”
苏提贞到床边坐下,“比起我来,你更需要担心的是你自己。我不认为你父亲一旦查到你的头上会饶了你。”
“在这件事上,我不会让他有机会选择是否饶我。”
沈既白走了后,苏提贞去净房打了盆凉水,双手掬起一捧水洗脸,用特制的皂角把脸上的妆容细细卸下,洗完才拿起马尾制成的牙刷,倒上清洁膏漱起口来。
清洗后熄灯躺到床上,明明脑袋晕乎乎的,却丝毫睡不着。
脑子里一会儿是前世的沈既白,一会儿又蹦出现在的他。
明明是一个人,怎么言行举止会有如此大的差异?
如果说谢怜对她的态度前后不一她还能理解,毕竟救了他一命。
这沈既白到底是来的哪一出?
她非但没救他,还掳走了他啊。
他不记恨她也就罢了,怎么还会冒着这么大危险帮她?
苏提贞坐起身,她觉得不在她面前的沈既白一定是最真实的,不妨偷偷多观察一下,也许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不过,都这么晚了他肯定去歇息了吧?
也许没呢?
不管了,去看看便知道了。
她换了一身衣服,披上斗篷戴上连帽,万一他在书房,为了不像上次一样被轻而易举发现,脚上只穿了厚厚的羊绒袜,走路没有任何声响。
她前往了密道,想必沈既白也断然不会想到刚见完面她会去。
书房里漆黑一片,这里明显没有人,看来是白来了。
不过苏提贞未立马就走,而是小心的移动到窗口,轻轻推开查看外面,冷风灌进险些让她有些睁不开眼,门外竟无人把守,院内也无人走动。
门外无人定是锁上了门,她走到门前,用手试了一下,岂料竟开了。
苏提贞愕然,书房没人值班看守还不上锁?
她提着的心一下子落了下来,忽然明白,能连通她去处的地方会是真的书房吗?
这屋子里会放什么重要的东西吗?
想必是徒有虚表,除了书籍之外再无别的了。
她从屋里出来,沿着走廊前往明灯处,根据她的位置判断,十分肯定那里是沈既白的正房住处。
奇怪的是,那里也无人把守。
侍卫们都去哪儿了?
等苏提贞到了门口,听到里面的谈话声,才知道为何这院内一个人没
有了。
因为苏慎言在里面。
“若你实在看不上侯府这门婚事,把河临公主许配给你如何?虽说她生母早逝,但自小一直在我母妃身边长大,如同亲生。”
“臣并无看不上侯府之意,方姑娘性情温婉,相貌佳丽,臣对她并无意见,只是比较反感父亲没有经过臣的同意便自作主张。”
苏慎言的笑声传来,“怪我没有提前与你好好说,这阵子一直没得空暇时间与你相见,便让你父亲与西
平候自己商量。”
“原来是殿下授意的,若臣早知也少了一顿皮肉之苦。”
“这个沈相,怎么什么都不与你说?”苏慎言喟叹,“现下你既已经知道,便好好准备与方姑娘的婚事,私下也要与她多接触,感情都是培养出来的。”
沈既白附和,“殿下说的是。”
“八月份将计就计那件事进展的如何了?”
“一切都在进行当中,还算顺利,殿下放心便是。”
“放长线钓大鱼才是硬道理,此事交给你,我甚为放心。”
后面的苏提贞没再听了,她跌跌撞撞的重新回到书房门口,将又脏又湿的袜子取下拎着,光着脚踏进屋内关上门,只觉得整个人坠入了高深的冰窖,冷的她发抖。
这个时候,一切的疑问都得到了回答。
怪不得八月十六早上她去放他,较于掳走时的他态度大变。
将计就计?
放长线钓大鱼?
真是一出好戏啊。--
他还是他,根本没有任何的改变,只是比起前世来,他选择了另外一种方式。
所有的说辞都是他蒙蔽她的伎俩。
不能听信一丁点。
听到外面有动静,苏提贞连忙往里间走。
门发来声音,却没被打开。
她脚步一顿,仔细听了一下,是锁门的声音。
看样子是因为苏慎言突然来,这书房的门没来得及锁。
不过即便如此,这房间还是那般中看不中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