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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依依别离(2 / 4)


守山弟子也不好去管他人事,只是莫名有些替这名道友懊丧。

然而,直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匿在月色中,守山弟子才发现,自己竟是连他的名姓也不知道,更平白添了几分怅然。

高岭之上,常伯宁负手而立,静望着韩兢离去的背影。

天上止一轮明镜高悬,常伯宁不必忌光,摘去了遮眼的薄纱,是而天地一片澄明。

月明,人影,两婆娑。

常伯宁虽是有些懵懂,但他不至于全然的愚惑。

至少如故说过的话,常伯宁向来是放在心上的。

剑川落水之际,如故突然提起了韩兢,问过常伯宁,是否还记得他。

尽管当时一时忘却了韩兢是谁,但待思绪整然、再回首望去,常伯宁仍能在记忆的余影里记起这位君子好友的模样。

当时,他只是觉得奇怪,如故为何会提起他。

封如故想得到的事,常伯宁亦是想得到。

……尽管速度稍慢了些,直到如故“过身”后,许多关窍,他才慢慢想通。

唐刀客的最终目的,是逼如故堕魔,且是步步为营,精心算计的。

他显然知道,如故身上的魔气需得慢慢诱发。

也正是他那在青阳山中摧折了如故心脉的一指,断了如故再归道门的路。

换言之,他既知晓抑制魔气的七花印存在,同时也能运用移相之术。

能同时达成这两个条件的人,并不多。

想通这一点后,常伯宁心中云霾深锁,难见天日。

他逼迫自己回忆起了更多的细节。

剑川外石榴树下的一抹红衣,夺命花雨中的一朵血花,猎猎酒旗下的翻飞衣袂……

它们的主人,都生了一双相似的、冷淡的凤眸。

常伯宁疯了也似的追查唐刀客,一是为了给如故和众家道友报仇,二是为了证明,他不是他。

今日,方与荆一雁对局完毕,听说这位在剑川月下与他有一面之缘的道友来访,常伯宁便立即请他来见。

因为心绪翻涌,当他推门而入时,自己一时慌乱,竟打翻了棋盏。

这一点小小的狼狈间,常伯宁却意外掩饰住了自己的情绪,并得到了仔细观望他的机会。

常伯宁得出了结论。

……是他。

只是,他宁愿当这故友死在“遗世”,从未出现。

这样,他的竹君道友,方可在世上留下这一副清白身,方可保丹阳峰不受其波及。

封如故的死,始终是常伯宁最为介怀之事。

如故既然未死,常伯宁对“唐刀客”的仇怨也淡了许多。

今日权作无事、纵他离去,常伯宁已用尽了他们昔年的全部情分。

……他日再见,十六条道友的性命,再加上海净的命,他们断无任何情分可言。

常伯宁独立山头,风盈满袖。

得见故友,他多愁善感的毛病犯了,又回忆起了另一桩往事。

如故似乎总喜欢开自己同他的玩笑。

那年中秋,三门徒弟聚在一起,品茗赏月,抽签游戏。

如故抽出了一支“竹花唯养栖梧凤”,喜形于色,将签掷在二人面前:“韩师哥,你何时嫁来风陵,和我师兄一起养我这只栖梧凤啊。”

荆三钗薄酒微醺,撑着下巴啐他:“你是什么凤,一只死孔雀,拔光你的毛……”

韩兢亦是抿唇而笑,望着自己。

常伯宁却以为韩兢是在尴尬,善意地替他解围:“如故,我与你韩师哥是道友,自会好好疼惜你的。”

言罢,他向韩兢温柔微笑:“韩兄,可对?”

韩兢的笑容如沐春风,丝毫不肯叫旁人为难:“是。”

过去,常伯宁不懂他的笑容。

事到如今,他竟是参透了那么一点深意。

“……韩兄。我不是高岸,非是深谷。”常伯宁立于长月之下,衣袂翻飞,喃喃道,“你纵有万千心音,向我呼喊,我亦无法给你一句回声。”

……抱歉。

走至风陵山下的韩兢,似有所感,转回头去,唯见天际皓月。

万灯初上月当楼。

很美好的景色。

韩兢披着满身月光走下山去时,迟迟弄清了自己此行的来意。

韩兢,在常伯宁这里,是无疾而终的一个符号,一段隐藏在友谊之下的,无望的爱。

至少,韩兢扮演的角色、一名剑川旁边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的无名小卒,该代替韩兢本人,拥有一个结局。

他来过,他又走了,从此去游遍他的三千世界。

人间风陵,无间地狱,生死两别,再不相见。

韩兢回到了朝歌山。

在封如故给他的第三日里,他哪里都没有去。

韩兢扫净了自己的居所,将被褥与衣衫投入一方丹炉间,焚烧殆尽,只留下一件衣服,手洗干净,晾干后,穿在了身上。

将房屋与自己整理完毕后,韩兢坐在空荡一片的床侧,拔·出了“春风词笔”。

“春风词笔”,通体清幽碧翠,乃是难得的玉剑,唯有尖端一点墨玉,宛如饱蘸青墨之笔,故得其名。

这是师父指月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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