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尚佳氏柔声细语道:
“臣妇听闻二嫂和小皇嫂平日里的关系甚好,一直想着来储秀宫拜访您呢,但无奈未曾找到合适的机会,今日雪天路滑没有带太多仆人,等天晴了臣妇会让人将见面礼都给送到储秀宫的。”
“福晋真是有些太见外了,您这礼物实在是太多,太贵重了。”
晴嫣给对面的西鲁克氏使眼色,想要让她将尚佳氏给拉过去。
初次登门就送她这么多东西,还选择在这大雪纷飞的天气里跑过来,她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想要让自己帮忙啊。
然而西鲁克氏则装作没看到一样,伸手接过白露递来的热茶自顾自喝着。
“福晋你先坐下喝点儿热茶暖暖身子,有事儿的话慢慢说,若是本宫能帮的上忙的话肯定帮。”
说完这句话后就抬起手将礼单给推到了暖炕小几的中央,态度很鲜明,若是超出她能力范围了即使送再多礼她也是做不了的。
尚佳氏看到景贵妃的态度也跟着又做回暖炕上,然后眼巴巴地看着晴嫣搅着手里的手绢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道:
“不瞒小皇嫂,臣妇前几日带着儿子富尔祜伦去裕亲王府参加昌全的生辰宴时,恰好在昌全的床头上发现了一只精雕细琢的象牙白玉兔,知道那是您送给昌全滋养身体的暖玉,臣妇回府后吩咐人去全京城找了都没能找到能够和那只白玉兔可以媲美的暖玉,因此才想着厚着脸皮来冒昧地问问您手中可有多余的那种暖玉石能否腾给臣妇一个?臣妇知道那是从漠西蒙古得来的原石肯定价格不菲,但是臣妇真的很需要那种暖玉,无论多少银子臣妇都愿意购买的。”
晴嫣看到尚佳氏眼眶都红了一脸焦急的样子,也在记忆深处将那座灌输有自己异能的白兔玉雕给扒拉了出来,那是当时昌全满两周岁回裕亲王府时,她按照他的生肖让人雕刻出来送给他的生辰礼。
西鲁克氏听到尚佳氏最后的声音都有些发颤了,感同身受地拍了拍她的手而后顺着她的话继续往下说道:
“娘娘可能不知道,富尔祜伦是七弟的嫡长子,去年十一月底出生的和昌全一样都是难产生出来的孩子。”
“唉,他的身体和昌全当初一样,弱的不行整日里喝药和喝奶的频次一样多,平时七弟妹都不敢把他抱出房门,前几日她来王府里做客时,不放心将富尔祜伦独自留在家里就包的严严实实的一起带到裕亲王府了,没想到把那孩子放到昌全的床上后,他竟然主动翻身伸长小手想要去触摸昌全那只小玉兔,昌全说他冬日里最喜欢抱着那块暖玉睡觉了就也试着将它塞到了富尔祜伦的怀里,没想到那孩子也舒服地用脸蹭了蹭兔子头没一会儿就舒服地歪头睡了过去。”
“七弟妹看到这一幕后当场喜极而泣,回到纯亲王府后就派人在满京城寻找同等品质的暖玉但都没找到有相同功效的,因此她今个儿才求了臣妇和她一起过来,想要问问您手上还有没有那种暖玉了。”
尚佳氏听完西鲁克氏的话,想起儿子每逢喝药都得让奶嬷嬷捏着鼻子硬往喉咙眼里灌的样子,他身体弱几乎一整日都没什么动静,活力最大的时候却是他喝苦药汁拼命挣扎时,每当那时她儿子哭她也跟着在一旁心疼地抹眼泪。
因为难产,她的身体已经不易受孕了,很有可能一辈子只有福尔祜伦这一个儿子了,但是她家王爷隆禧以后还可以有侧福晋、庶福晋,儿子是断断不会缺的,但要是她嫡出的儿子没有了,以后这偌大纯亲王府的爵位和财产都由庶子继承,那么她这个空有头衔的嫡福晋往后余生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