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这个克爹克娘的小狗崽子敢碰我娘一下试试?”
其中一个男人撸起衣袖,瞪大一双和陈婆子相似的吊三角眼,就想冲上去继续殴打这个小伙子,忙被鳏夫给伸手拦住了。
小伙子被这对兄弟俩气得脸红脖子粗的,不过他也知道他们家是外来落户在这陈家庄的,如今他和二叔也就只能靠着地里那几亩田过日子了,家里还有爷爷、奶奶和妹妹们需要他们俩照顾呢,不能和这俩人干起来。
想到家中的老小,他心中憋屈至极地双手撑地慢慢从地上爬起来,谁知刚刚抬起头视线不经意间往对面扫了一眼。
待看清站在中间的男人后,他的眼睛瞬间瞪大,不禁立刻惊讶地高喊道:“金三爷!”
处于混乱中的一群人也被他这句险些破音的大嗓门给震的安静了下来。
康熙微微皱起眉头朝着黑衣小伙子看去,辨认了好一会儿,才发现他竟然是之前那个在福满天下跑堂的小厮。
当初倒卖御膳的事情,他只收拾了佟家和包衣家,没有难为那些在酒楼干活的小老百姓们。
毕竟这也算是丢皇家颜面的事情,京城百姓们除了看到福满天下突然被封条给查封了,一众包衣老爷们也都被挨个儿抄家砍头流放了,只能看看外在的热闹,具体原因是不清楚的。
中年鳏夫也是这样的,再听到侄子的话后,他的心脏猛地一跳,也忙朝着对面看去。
他其实一直都没有亲眼见识到那位出手阔绰的金三爷究竟长什么样子,不过他这个做掌柜的总归阅历更多,比侄子心思深沉些,多多少少能猜到酒楼关门、东家倒霉或许都和这位金三爷脱不开关系。
如果不是因为福满天下被官府查封的不明不白的,其他商铺的东家不敢招收他们这种在里面做过事的人,要不凭他的本事,断断不会只能跑回老家种地的。
他赶忙几步上前将侄子给扶起来,想把他塞到人群里,怕这位显赫的爷不放过他们。
晴嫣当时也是在后厨的小花园里见到过这叔侄二人的,如今这才过去一年的时间,这二人看起来就变黑变糙落魄了许多,显然是失去活计回来种地后,日子过得没有之前好了。
人老成精的陈婆子也不傻,当听到这人竟然能够被称之为“爷”,就知道这肯定是家境殷实的满人,搞不好还是一位官老爷。
欺软怕硬的她,心也跟着“突突突”地狂跳起来,想要赶紧爬起来从后面溜走,但是因为围着看热闹的村民太多了,她压根儿就从人群中挤不出去。
原本默默流着眼泪的张娘子听到这句称呼后,心下也跟着火热了起来,再瞥到纳兰容若和曹寅腰侧佩戴的都有刀后,她就紧紧咬住下唇,决定赌一把,将已经哄好的女儿放在地上,“砰砰砰”地朝着康熙磕头:“请官老爷给民妇作主啊!”
一场闹剧终于消停下来了,康熙也想知道这里面究竟掺杂了什么事情,就视线瞥向跪在地上的张娘子,淡淡开口询问道:“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看到康熙没有否认官老爷的身份,张娘子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忙将脸上的眼泪给擦干,一字一句地说道:“民妇是个苦命人,老家在中原,七岁时就被拍花子给拐走卖给了这京郊的人牙子。”
“后来前头的婆婆将民妇买回去给他体弱的大儿子当童养媳,民妇当牛做马地伺候他们一家子快十年,等到民妇十六岁准备圆房时,他那大儿子得了一场风寒没挺过去人就没了。”
张娘子将心中的伤疤揭开才说了一段话,就又开始哽咽有些说不下去了,而后她闭上眼睛缓了缓,又继续往下说道:
“丧事办完后,民妇的小叔子也要成亲了,前婆婆觉得民妇命不好就托媒婆将民妇低价卖给了相隔几个村子姓陈的人家,换取到的彩礼给小叔子娶了个媳妇儿。”
“原本民妇还心怀忐忑,因为知道夫君右腿是瘸的,害怕他是个脾气不好的,待嫁过来后,才知道夫君是个大好人,不仅不嫌弃民妇,还能做一手极好的木工活,民妇哭了十六年,终于过了一年的好日子,去年我们俩有了一个女儿。”
张娘子提到自己夫君和女儿时,语气变得柔和了些。
抬起眼皮看到面前的“官老爷”还在耐心往下听,她在心中组织了下语言,语气变得有些冷冰冰地继续往下说:“这陈婆子是夫君的继母,自从我们成亲后,就和公爹他们分家了。”
“夫君怨恨公爹偏心俩双胞胎小儿子、继母贪婪恶毒又狠辣,我们两家人平时都不来往的,因为夫君木工手艺好,我们一家三口在村里面的日子过得也还算是不错。”
“你放屁,老娘对我那大儿子视如己出、可是要比亲儿子还疼爱呢!”
陈婆子听到张娘子这样说,一下子就急了,慌里慌张地想要从地上爬起来冲上前去捂住她的嘴,不让她继续往下说。
她的两个儿子也想要跟着她的步子,冲上来打他们的大嫂。
站在张娘子身边的几个武僧直接伸手将三个人给拦住,古铜色大和尚本就是个性子憨直、嫉恶如仇的,他还记得就是因为这个老婆子,他们才险些把小师叔祖给搞丢,本就对她有怨气,看到她还想冲上来打人,直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