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平白担了名儿不做事,那不是叫孙小姐吃亏了吗?”
明业胸口急剧起伏,“你这是什么道理?没做过便没做过,推人下水做什么?”有理也变无理了。
明苒讥笑道:“兄长弄错了吧,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前因后果,你先得问问孙小姐,死摁着非要往我头上安个小人名头是什么道理才对吧?”
有句话说得好,先撩者贱。
你都怼到我脸上来了,还指望着我客气?说笑话呢吧?
两人说话间孙繁因又被救上来了,连续落了两次水,她已经没什么力气,靠在侍女怀里直打哆嗦,身上冷浸浸的,光看着都觉得冷得厉害。
荀勉眉心紧蹙,他做东宴请却连生闹剧,脸上不大好看。
只是孙繁因现下实在狼狈可怜,他也不好直言斥责,便与明苒道:“明三小姐话虽说得没错,但这寒冬腊月的,将人推进湖里未免太过。”
“景世子这话我却有些不大明白了,照你的意思我若说了大不敬的话,往你头上泼了脏水,污了你的名头,叫你一辈子抬不起头,你也绝不会责罚臣女对吗?”
她说话慢悠悠的,不疾不徐。
荀勉一怔,对她的问话却避而不答,眉间拧起疙瘩,言道:“你这是强词夺理。”
明苒弯了弯唇,嘲讽道:“世子殿下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荀勉双唇微动,倒一时辩驳不得。
正如她所言,若真有人不长眼泼脏水来,他是绝迹不会简单算了的。
周遭安寂下来,孙繁因看过来,目光似刀还淬了毒。
明苒拔下发间的玉簪,指腹轻刮过尖端,毫不在意地继续道:“孙小姐别这样瞧着我,咱们之间的事情还没完呢,现在就这样了,一会儿又该怎么办?”
明业直觉不好,一个箭步窜到她面前,大力捏着她手腕儿,厉声低斥道:“够了,你还要做什么?适可而止!”再闹下去可不好收场!
明苒神色淡淡,“你捏疼我了。”
明业忙松开手,再道:“苒苒!”
两人僵持不下,身后却传来了话声。
“这是在做什么?好热闹啊。”
众人循声望去,鹅卵石小径前立着的人外罩银红斗篷,身姿袅娜,言笑晏晏。
柳丝丝款步而来,对着荀勉盈盈一拜,“世子殿下。”
荀勉摆手免礼,因为柳丝丝的到来,气氛再次凝滞。
宋小侯爷在明苒和柳丝丝身上来回看了看,暗夜下海棠红色的衣裳和银红几乎没甚差别,他啧了一声,“这可有意思了。”
柳丝丝不解,宋小侯爷看热闹不嫌事大,将孙繁因落水之事一一给她说了个明白。
柳丝丝讶异,“是孙小姐看错人了,你方才落水的时候是妾站在这儿的,和明三小姐一个铜板的关系都没有。”
孙繁因先是茫然,转瞬瞪大了眼,蓦地窜起身来,头晕眼花之际手撑着身边的树干,咬牙道:“是你!”
柳丝丝连连摆手,“哪能啊。”
她笑眯眯道:“妾只是眼看着你被人推下去没有出声儿罢了,你落水和妾可没有关系,没有证据的事儿可不能乱说的,孙小姐可不能仗势欺人呐。”
孙繁因信她才怪,指着柳丝丝叫人拿下,明苒她不好动,这个下九流风月场的贱人她还动不了?!
柳丝丝捂嘴轻笑,花枝乱颤,她扭头与荀勉和宋小侯爷道:“殿下,小侯爷,你们快瞧瞧,孙小姐真是好大的威风啊,妾吓得腿都软了。”
宋小侯爷不应她,只顾着瞧好戏,荀勉喝退孙繁因指上来的侍女,沉沉道:“够了!此事绝不可能是柳姑娘所为,事情还未查清楚,孙小姐莫要胡乱攀扯他人。”
孙繁因浑身发抖,也不知道是气恼的还是冷的,明辞脸色也微有变化。
有荀勉这一番话,孙繁因脾气再大也不敢再有动作,小厮请了大夫来,几人搀着孙繁因去湖边小阁暂歇。
孙繁因气息阴沉,虚着步子方走了两步就被拦了下来。
细白的手指半掩在广袖下,袖摆上的缠枝落花栩栩如生,她目光上移,看见的便是明家老三那生来柔媚惑人的脸。
她分明平静的模样,却愣是叫她后挪了半步,“你还想干嘛?”
明苒手里的玉簪抵着孙繁因几乎没什么血色的脸蛋,歪头近了些,道:“孙小姐的手方才蹭到了我的脸,就这么走了怕是说不过去吧?”
玉簪冰凉凉的,似乎稍微使点劲儿就能划破脸上那层薄皮,两边侍女根本不敢乱动,孙繁因又惊又怒,“明苒?!!”
明苒轻轻嗯了一声,微微笑着,“呀,孙小姐这是怕了?”
她的声音轻飘飘的,有点儿像雨夜里穿过古木的冷风,激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望着她的眼眸里也蕴着暗光,阴嗖嗖的。
紧挨着她的孙繁因打起了摆子,后背俱是冷汗。
明苒轻嗤一声,终是放下了手,孙繁因松了一口气,谁知一口气还没缓下去,刚放下玉簪子的人反过手来就是一巴掌,啪的一声,清脆又响亮。
孙繁因捂着脸愣站在雪地里,好半晌都没能缓过来。
明苒弯眉,“孙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