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婿,那就是大逆不道罪该万死。
她“呵”了一声,漠然说:“那你死了吗?”
金母先是一哑,然后盛怒道:“你说什么?你因为我不敢上吊是不是?你真以为我不敢?金世柔我告诉你,逼急了我什么都做得出来!”
“那你赶快死啊,”燕琅说:“家里有菜刀吧?抹一下脖子就行,对了,抹脖子的时候记得用毛巾捂着,不然你的血溅了一地,到时候我们收拾起来会很麻烦的,算了,抹脖子死相难看,你还是上吊吧,嗯?上吊死了之后吐舌头,好像也不好看啊……”
金母捂着鼓起来的肚子,大口的喘着气,说:“金世柔,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我是你妈!”
“我妈?我没妈啊,”燕琅说:“我妈在天上飘呢,你打开窗说不定还能看见。”
金家客厅里这会儿一片安静,金世美把女儿搂在怀里,坐在沙发一角上不吭声,心里边却在为妹妹今天的剽悍喝彩,金父沉着脸坐在一边,跟妻子同仇敌忾。
金母看起来就跟一口气喘不上去要不行了似的,过去了一分钟之久,才气若游丝的说了句:“你这是真是想叫我死啊!”
“你死啊,你快去死,带着你肚子里那个一起死,你今天不死你不是人,”燕琅收拾了东西,一边走出教学楼,一边说:“我这就打电话给殡仪馆,今晚上就安排火化,明天早晨我就把你骨灰撒大街上,妈你看我安排的好不好?是不是很周全?”
金母又是一阵沉默,然后就开始痛哭:“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不孝的东西,老天爷啊,你睁开眼看看啊!”
“妈,你在家吗?”燕琅上了车,发动之后开出了学校,手扶着方向盘,声音漠然:“你想死是吗?别出门,在家等着,我上车了,马上就回去,今天你不想死都不行,我送你走,你记得别喊疼啊。”
金母原本还在撒泼闹事,听女儿声音冷得像冰,说的话也叫人毛骨悚然,这会儿就有点虚了:“金世柔,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告诉你,我可不是被吓大的!”
“妈,你放心吧,我这也不是在吓唬你,”燕琅说:“你不是活够了想死吗?我成全你啊,勒死也好,砍死也罢,我今天一定送你走,绳子你不用准备,我车上有,哈哈哈,我想的周到吧?”
金母听得心里发毛,声音也软了:“世柔啊,你这是干什么,都是一家人,总是说这些可太难听了……”
“妈,你的寿衣我还没买,不过你一心求死,也不用在意这些繁文缛节,人都是赤条条来,赤条条去,推进去一烧都是灰,非要搞这些流程也没意思,你说是吧?”
说到这儿的时候,燕琅停了一下,说:“姐?你听见我说的话了吗?不给妈买寿衣了,你没意见吧?”
金家客厅里一片寂静,真是掉根针都能听见。
金父脸上显现出几分畏缩,金母也有点胆怯,金世美总觉得小妹今天状态不太对,但是看所有人都盯着自己,也只能干巴巴的说:“世柔啊,你冷静一点……”
“姐,你这么说的话,我就当是同意了啊,”燕琅发出一阵愉悦的笑声,然后说:“呀,我到通安街了,再有一个红绿灯就到了,妈你先跟爸和姐说说遗言,别等急了啊。”
金母这会儿已经彻底怂了:“世柔,你别这样,真是,说这些没头没尾的话……”
电话一直是接通状态,但是对方没再说话,只有汽车的喇叭声偶尔传来,此外就是一片安寂。
金母看着不断变化着数字的通话时间,后背不由自主的开始冒汗,艰涩的舔了舔嘴唇,她小心翼翼的说:“世柔,世柔?你还在听吗?怎么不说话了啊?”
对方没有回答,金母的心就更慌了,正想再说句什么,就听“砰”的一声响,她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那其实是车门关上的声音。
然后她听见小女儿冰冷的声音:“我到楼下了。妈,你等急了吗?”
对于金母来说,这声音真是比鬼还可怕,她下意识的一个哆嗦,手机掉在了沙发上,好容易回过神来之后,战战兢兢的到阳台那儿去看。
楼底下站着一个人,一手拿着电话,另一只手里拿着绳子,她抬着头,面无表情的往楼上看。
相隔这么远,金母完全看不清她的表情,可不知道为什么,她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战,然后就听笑声从听筒里传过来:“妈,先不跟你说了,我上楼了啊。”
电话挂断了。
金母几乎是屁滚尿流的跑到门口去,把房门给反锁上了,手忙脚乱的完成了这一动作,她就跟长跑了几十公里似的,倚着门虚弱的倒了下去。
客厅里没人说话,金父伸手去拿水喝,手却是抖的,金世美心里边也有点打颤,金母这个当事人就更加不用说了。
只有岚岚左右看看,小声说:“小姨要来杀了姥姥吗?”
金世美一把捂住了女儿的嘴,但金母已经听见了,她不敢跟状态诡异的小女儿对抗,但是跟外孙女发飙还是可以的。
“胡说八道些什么呢!上学没用,这种事情就显得你能了?还不闭嘴!”
岚岚被吓得一个哆嗦,靠在妈妈怀里小声抽泣,金母听得更烦躁了:“我还没死呢,你哭什么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