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沈明杰疑惑的挠了挠头:“这都是怎么了……”
第二天一大早,罗家那边就闹腾起来了,罗建良跟罗老太还没睡醒,就听门外传来汽车刺耳的喇叭声,迷迷瞪瞪的起床一看,就见钱春玲的娘家兄弟来了,正指挥着人帮忙搬东西,钱春玲叉着腰站在院子里,看起来元气满满,又是一条好汉。
钱春玲性格剽悍,她娘家兄弟更甚一筹,将近一米九的个子,站在那儿的时候像一座铁塔,巴掌比罗建良脸还大。
罗建良打量了一眼,就知道钱春玲是在搬运她自己的东西,有这些年她自己置办的,还有当年结婚时候钱家给的嫁妆。
他好歹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没打算为了这个再吵一架,叫大院里的人看热闹,沉默着进了屋,算是默许了这件事。
他不出去吵架,钱春玲更不想看见这张令自己作呕的面孔,东西收拾的差不多了,才去找罗建良,说:“明天周一,咱们去把离婚手续办了。”
斜一眼猫在旁边偷听的罗老太,她冷笑道:“也好给你腾位置,叫你娶个年轻的回来,看能不能再生个儿子啊!”
罗建良听她故意揭起自己的伤疤,脸色就不太好看了,只是他自恃是个有修养的人,不想搞得太难看,嘴角扯了一下,漠然说:“好啊,那明天见。”
钱春玲嘲讽的笑了笑,最后看一眼锁住她将近二十年青春的这个屋子,转身离开了。
汽车发动,起步,声音越来越远。
就一晚上的功夫,罗老太仿佛苍老了二十岁,眼角嘴角的皱纹都更深了。
她颤颤巍巍的走过去,说:“儿啊,钱春玲说的……都是真的?”
罗建良别过脸去,痛苦道:“是。”
罗老太嘴巴一瘪,差点又哭出来,好在她昨晚上哭的已经够份儿了,现在没力气再折腾,只想找个靠谱儿点的办法,看能不能再叫老罗家的香火苟下去。
罗建良是小儿子,也最受罗老太疼,他上边还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都已经成家了。
罗建良的爹前几年没了,哥哥也在一场意外中丧生,只留下妻子和两个女儿。
因为大儿媳妇生了两个女儿,罗老太一直不喜欢她,大儿子死后更是挖空心思的折磨人,最后大儿媳妇的娘家人看不过去,把自己家的闺女和外孙女一起接走了。
走了才好呢,罗老太心说,两个赔钱货,留着也没用!
她心里边这么想,过了两年听说大儿媳妇带着两个女儿改嫁的时候却火冒三丈,甚至专门打电话去骂了前亲家一通——要是搁在早些年,就你家闺女这水性杨花的劲儿,那是要浸猪笼的!
那边人气个半死,从此跟罗家老死不相往来,大儿媳妇的两个女儿本来就害怕这个老妖婆似的奶奶,听说她这么侮辱自己亲妈,后爸又憨厚会照顾人,干脆就改名跟后爸姓了,罗老太知道之后气个倒仰,人也大病一场,从此以后除去偶尔会咒骂那边人几句,竟是一个字都不提了。
罗老太龟缩在家里边想主意,但时间总算是一点点的过去,第二天罗建良跟钱春玲去办了离婚手续,结束了将近二十年的婚姻生活。
这时候离婚还不是什么光彩事,罗家人当然不想往外说,但架不住钱春玲高兴,专门买了喜糖回来发,等到了吃完饭的时候,整个大院都知道罗家发生的那档子事了。
罗老太臊的没脸出门,她亲闺女知道自己妈在想什么,就来劝她:“要不,就把锁儿过继到我弟名下,咱们罗家不也就有后了吗?”
罗老太一双三角眼往上一翻,仍旧是精光闪烁:“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就是看你弟弟现在前程广大,想叫你小儿子跟着沾光?”
罗大姐尴尬的笑了笑,低头去吃瓜子了。
罗老太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说:“你都嫁出去了,那就是你夫家的人,你儿子也是你夫家的种,怎么能跟罗家姓呢!”
她从厨房里找了几斤腊肉,叫女儿带回去吃,然后就把人给打发走了。
燕琅没有刻意再打听过罗家的事,只一门心思的想着她的生意,第二天她睡饱了,就把之前写的企划书拿出来修改调整,这时候门铃却响了。
门外边站的居然是沈明杰。
燕琅奇道:“怎么是你?”
“我爷爷说的啊,叫我多跟你学习,”沈明杰两眼亮闪闪的说:“姐姐,你要做什么生意?也带我一个嘛,我任劳任怨,一定不给你添乱!”
燕琅听得笑了,推拒的话到了嘴边,又给咽回去了。
她问:“你说的是真心话?”
沈明杰认真道:“黄金都没有那么真啊!”
燕琅又道:“你身边有没有想做生意的朋友?有的话就叫出来看看——不过得是靠谱的那种才行,别什么人都找。”
沈明杰打包票说:“抱在我身上了!”
燕琅手里边有钱,但这时候许多事情不是有钱就能办起来的,开设工厂需要跟当地政府沟通,需要采购仪器,需要走动关系,沈明杰做别的不行,但这方面却是个顶个的。
这群人关系硬,又没事儿干,一闲下来可不就是要四处找事吗,还不如就找个正经营生做着,既能赚钱,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