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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缓的呼吸声从身后传来,他已经睡着了。
她心绪忽然复杂起来,眉头蹙起复又松开,几不可闻的叹息一声,合眼睡下了。
……
第二天是星期六,不需要上班,两人昨天夜里也折腾的晚了,都没急着起床。
燕琅醒的挺早,睁开眼的时候武成宁还没起。
或许是因为闭着眼的缘故,他英俊面容更添了几分敛和,丝毫不露锋芒,鼻梁高高的,真不明白为什么没被眼镜压下去。
燕琅这么看了会儿,心头又开始痒了,伸手去勾了他眼睫几下,手腕就被人捏住了。
武成宁嘟囔着说:“别闹。”
他一直都是平静自持的,这种情态反倒少见,燕琅觉得有意思,就凑过脸去,在他眼皮上轻轻亲了一口。
武成宁睁开眼,睡眼朦胧的看着她,大概是因为近视,他眼睛不觉眯了起来,看起来真是叫人……心猿意马。
燕琅枕着手臂,食指点了点他嘴唇:“要来吗?”
武成宁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叫自己清醒几分,然后才看着她,说:“来。”
……
两人厮混完之后,都没急着起床,懒洋洋的躺在床上,享受这个悠闲的周末。
小区的绿化确实做得不错,燕琅隔着窗户,都能听见外边的鸟叫声。
手机响了一声,她拿过来打开一看,是余川。
“去哪儿鬼混了?一晚上没回家。”
燕琅看得笑了,看一眼身边的武成宁,回复他说:“找乐子去了。”
余川发来了一串“……”,大概是觉得很无语。
燕琅忍不住笑出了声。
武成宁没有探头去窥探她**,而是直接问她:“怎么就笑了?”
“我哥哥,”燕琅说:“问我昨晚干什么去了。”
武成宁掀开被子下床,从衣橱里抽出条西裤穿上了:“你怎么说的?”
燕琅坐起身来,倚着床头,促狭道:“我说我找乐子去了。”
武成宁扣皮带的手顿了一下,回头看她一眼,又开始穿上身的衬衫。
燕琅察觉出他情绪有异,也不打怵,笑微微的问了句:“武成宁,你生气了?”
武成宁没说话,慢条斯理的把衬衫塞进西裤里边,对着穿衣镜开始整理袖口,西裤笔直,衬衫工整,金丝眼镜架上去,又是一个正经的衣冠禽兽了。
燕琅看得心痒,腿伸出被子,在他腰上踢了一下:“说话呀。”
武成宁膝盖往前一顶,把她的腿推到了被子里边。
“你觉得呢?”他这么说。
这就是生气了。
生气你就说啊,憋在心里只会更气,打个炮而已,还指望我去哄你?
燕琅想到这儿,忍不住又开始笑,笑完之后说:“我衣服还在浴室里,你帮我拿过来吧。”
武成宁“唔”了一声,去帮她把衣服拿过来,两手抱臂,看着她慢慢穿回去。
燕琅昨晚卸妆都是用的舒肤佳,就别指望这儿有替换衣服了,好在她也没那么讲究,内衣穿上,内裤丢掉,酒红色的及膝连衣裙上身,头发随手拢了拢,又是一条好汉。
武成宁看着那条被丢弃掉的内库,神情少见的有些窘迫,踌躇半分钟,最后还是问:“需要帮忙吗?”
燕琅说:“我待会儿直接回家。”
武成宁“噢”了一声,不说话了。
武成宁大概不是会做饭的人,厨房里看起来空荡荡的,燕琅也没指望他能挽起袖子下厨,收拾齐整之后,就说了再见。
武成宁目光在她身上一转,然后就打电话叫司机来送她回家,燕琅说了声“谢谢”,坦然接受了他的好意。
两人到了一楼的客厅,一路无话。
武成宁觉得,自己大概是应该说句什么的,但看着余薇美丽而淡漠的面孔,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他注视着她的脸,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词穷。
“以后,”这么停顿了两分钟,武成宁说:“以后还能再见面吗?”
他这么说,几乎就等同于在问“以后还能不能再约了”。
燕琅有些诧异,抬头对上他视线的时候,心绪忽的为之一滞。
“武先生,”她踩着高跟鞋,握着精致的手包,彬彬有礼却有些轻佻的说:“我只想走肾,不想走心。”
武成宁问:“是现在,还是永远?”
燕琅惊讶于他的态度,迟疑一下,说:“应该是现在吧。”
“那么,”武成宁问:“我可以追求你吗?”
燕琅被惊到了,怔楞之后,她为之:“武先生,你觉得我们合适吗?”
武成宁说:“我觉得合适。”
燕琅现在的人生目标是享受生活,花钱、养小狼狗、收拾渣男贱女,哪一个都跟武成宁不沾边。
就像余家城郊外的豪华别墅跟武成宁二环里的二层小楼一样,他们原本就处在完全不同的轨迹上,或许可能会短暂相交,但想要重叠在一起,就是痴人说梦了。
打个炮而已,快乐你我他,怎么就扯到爱情身上了?
燕琅摇头,言简意赅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我觉得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