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
一人一系统正说着,小辣椒也出来了,看小姑娘埋头痛苦,脸上有些不忍,停下来说:“不是我说话难听啊,你爸也太不是东西了,怎么能这样呢……好了,你快别哭了。”
正好是午饭点,走廊里也没什么人,赵琴跟闫博留在病房里跟袁宽商量事,小辣椒就领着燕琅到了休息室。
“你先擦把脸,再重新梳梳头发,”她递了个毛巾过去:“别哭了,出去风一吹,眼睛会红。”
燕琅看了看她胸牌,小辣椒有个挺甜名字,叫唐蜜。
她哽咽着说:“唐蜜姐姐,谢谢你。”
唐蜜随意摆了摆手,说:“你是干什么了,惹得你爸这么对你?他真是你亲爸啊?”
燕琅脸色一下子就白了,唐蜜见状,小声问了句:“你不会是在外边闯了什么祸吧?”
燕琅抽抽搭搭哭了半天,终于在她追问下,把事情讲了出来,唐蜜把手里边东西一扔,就要去找袁宽:“哪有这样父母?!不心疼女儿也就算了,居然还倒打一耙!”
燕琅赶忙拦住她,好说歹说才给劝住。
“你啊,也是真不容易。”唐蜜心疼拍了拍她手,忽想起来一件事,又悄悄问她:“事后吃过药没有?”
“吃了,”燕琅心下一暖,道:“老师给我带过去了。”
“你老师是真好,”唐蜜长吁短叹道:“总算还有件不是那么糟糕事儿。”
俩人这么说了会儿话,赵琴就来找她了,唐蜜留了个手机号码给她们,说有事会再联系,燕琅再三谢过她,才跟赵琴一起离开。
警察局那儿希望基本上算是断了,袁家又被搅和成这个样子,赵琴夫妻俩看着都觉得心灰意冷,更别说袁思思这个当事人了。
闫博叹口气,说:“思思,你……”
“我不会放弃,但如果警方那边一直没有消息话,我也不会硬要坚持,”燕琅说:“我可以等。等到我可以给自己正义那一天。”
“就跟之前我跟欧阳姐姐说一样,我也不希望你们再继续牵扯这件事了,”她目光在赵琴夫妻二人脸上扫过,认真道:“你们原本应该有平和美满人生,不应该为了我将它搅乱,老师,就当是我求你们了。”
赵琴眼眶发烫,一把搂住她,哽咽道:“叫我说什么好呢,你这孩子,真是懂事叫人心疼了……”
……
直到当天傍晚,王华芝才从昏迷中醒来,得知自己两腿残疾,再也不可能站起来事实后,她崩溃之情比袁宽要严重多。
王华芝开始骂,骂那个撞她司机,声音尖锐而又恶毒,其余病房人去投诉过之后,有医生专门去看过,袁宽觉得有些丢脸,就把实情告诉她了。
王华芝呆滞之后,重新又开始骂,这一次骂是袁思思,骂她是贱货,骂她给自己招祸,骂她是丧门星,骂她成了破烂二手货之后,还给自己带来了这种灾难,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唐蜜刚听燕琅说完事情原委之后,心里其实还有些难以置信。
毕竟女儿被强暴之后,不恨犯人、不肯报警、反倒把亲闺女往死了作践这种行为太匪夷所思了,她不太相信世界上有这种人,可是回想今天袁宽做派,再听着王华芝滔滔不绝咒骂声,她不得不信。
“怎么会有这种父母?!”其余几个小护士也不平道:“她被人撞了,就去怪肇事者,怎么反倒骂自己女儿?要说这事是因为女儿引起来,那逻辑也不对啊,要不是她爸她妈把她生下来,她也用不着被车撞,说到底,还要怪她出生在这世界上呢!”
“怎么说话呢,”护士长从这儿经过,瞪了她们一眼:“叫人听见投诉了,我可不管你们啊!”
几个小护士赶忙闭上嘴巴,等护士长走了,才忍不住说:“思思那么温柔漂亮女孩子,怎么会有这种父母,是亲生吗?!”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话却叫唐蜜心里一动。
袁宽是张国字脸,单眼皮,王华芝是鹅蛋脸,单眼皮,袁思思却有一双半双丹凤眼。
从遗传上来说,也对不太上,丹凤眼这种眼型很少见。
唐蜜眉头拧个疙瘩,想起今天中午袁思思在休息室梳过头发,自己还借了根皮筋给她用,心思不由得一动。
她趁着去给王华芝换输液瓶时候,悄悄取了两根头发用,又在那根袁思思用过新皮筋儿上,找到了半根碎发。
唐蜜去了做亲子鉴定科室,趁人不注意,悄悄问医生:“之前说是技术革新,几小时就能出结果,是真吗?”
医生看她一眼,说:“怎么,你要做?”
“不是我,”唐蜜把两份头发递过去:“你验一下这两份。”
“你瞒着人偷偷做?”医生拎起密封袋看了看,说:“这可不太好啊。”
“我这是做好事,”唐蜜说:“搞不好,能拯救小姑娘一辈子呢,你帮不帮?”
医生跟她也熟,知道她没什么坏心眼,想了想,说:“别叫别人知道,你下午来取结果吧。”
唐蜜“嗳”了一声,脚步轻快走了。
下午快下班时候,她过去取结果,那医生正等着她呢,把档案递过去,又问她:“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