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月脸一红,瞥了她一眼,没说话。
“就这样去东海,你舍得放下他?”罗玉奇怪地问。
云浅月手一顿,她要启程去东海吗?
“我也有一年多没回东海了,如今突然说回去,还真是有些想了。”罗玉似乎没注意到云浅月神色变化,又凑近她道:“你没去过东海吧?东海的蓝颜花一年四季开着,可美了。尤其是华王府,华王叔和姑姑种了一院子珍品的蓝颜花,花开的时候,蓝得发紫,一眼看去如紫霞,比荣王府的紫竹林还要美。你去了一定会喜欢的。”
云浅月收敛神色,轻声道:“是吗?”
“当然了,我还骗你不成?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华王府吗?就是因为喜欢华王府的蓝颜花。东海包括皇宫,以及这天下各地,除了华王府,再也没有那么美的珍品蓝颜花。”罗玉得意地道:“等你去见了就知道了。”
云浅月将发钗插进发髻里,没说话。
“父皇都派人催了无数次了,想你去东海,子书哥哥连登基这样的大事儿都推了时间,说等你去了看着他登基,我原先还想着那个容……”罗玉见云浅月看着她,她本来要说容混蛋,立即改了口,“我先还想着姐夫他舍不得你,怎么也不会让你去的,没想到今日我刚睡醒,就得到他派人传的话,让玉子夕和我随你回东海,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话落,她探究地问,“他没吃错药吧?昨日你给他吃什么药没有?”
云浅月瞪了她一眼,对她道:“话真多。”
罗玉扁扁嘴,看着她道:“你真无趣,不和你说了,我去看看姐夫到底什么时候让我们启程,别只嘴说说,再等下去,太阳该落山了,还起什么程?”话落,她走了出去。
云浅月绾好发,平静地站起身,走到清水盆净面。
不多时,她收拾妥当,出了中军帐。
凌莲和伊雪刚刚装点完东西,回身看着云浅月,佩服地道:“小姐,景世子这辆马车真是太好了,早先还不知下面有隔层,可以装得下这么多东西。”
云浅月以前研究过容景的马车,自然知道暗格颇多,笑了笑。
这时,玉子夕一身锦袍玉带,风流俊美地走了进来,手里拎了一个包裹,刚到近前,便奖包裹扔给凌莲,“放车上。”
凌莲应了一声,将他的包裹放上了车。
“姐啊,姐夫对你可真是好,他荣王府的家底估计都搬上这辆车了。”玉子夕走过来,将胳膊放在云浅月肩膀上,嬉皮笑脸地道:“今日的姐姐与往日不同,难道姐夫昨日很卖力?有些事情还有美容貌的作用?”
云浅月再度脸红,瞪了他一眼,刚要甩开他,不远处中军帐内帘幕打开,容景从里面走了出来,她动作顿住,看向容景。只见他换去了月牙白锦袍,身着一身十金一寸的墨云彩沉香锻。雍容雅致,气质华贵,凛凛王者风采,尊荣无双。
玉子夕也被容景吸引了目光,啧啧一声,“姐夫就是有一副好皮囊,以后我娶了媳妇,一定不能让我媳妇见了他,否则魂儿还不给勾走了,见了他,哪儿还会记得身边的我?”
容景向这边看来,见到云浅月,四目相对,他脚步猛地顿住。
罗玉跟在容景身后,对他得意地道:“怎么样?我姐姐美吧?你要送她去东海,如今是不是后悔了?要后悔的话还来得及。”
容景眸光动了一下,不答话,抬步向这边走来。
玉子夕看着他眼睛落在他攀着云浅月肩膀的手上,立即放下手,退开了一步,低声嘟囔了一句。云浅月听得清楚,他说“连小舅子都防,什么破人啊。”
“都收拾妥当了吗?”容景来到近前,问凌莲和伊雪。
二人立即答话,“收拾妥当了!”
容景点点头,对二人道:“稍后用过午膳就启程。”
凌莲、伊雪看向云浅月,见她没说话,二人应了一声。
容景上前一步,不理会玉子夕,伸手拉住云浅月的手,走进了中军大帐。
玉子夕撇撇嘴,罗玉走过来,竖起耳朵向里听。他一把揪住她耳朵,恶狠狠地道:“不学好,听什么墙角?走,吃饭去,饭后启程。”
罗玉被拧得一疼,恼怒地瞪了玉子夕一眼,打开她的手,随着他离开了。
凌莲、伊雪对看一眼,将饭菜端进大帐内,知道容景和云浅月有话说,出来之后,也退远了些。一众将领从议事的营帐出来,显然已经得知了云浅月要离开的消息,自然也不来打扰。
大帐内,容景拉着云浅月坐在桌前,为她布菜盛汤,并没有立即开口。
云浅月安静地吃着,他不开口,她也不问。
两个人安安静静地吃完饭,几乎一起放下了筷子。容景看着云浅月,温声道:“就不问我为什么让你启程去东海?”
云浅月看着他道:“一为我身上的生生不离,云山在东海。二为不想我再累与你奔波战争。”
容景闻言一叹,伸手抱住她,“云浅月,你为何要这么聪明?有时候我宁愿你笨点儿,什么都不懂,什么都问我。”
云浅月对她一笑,“这么长时间我一直都笨着,你难道还没觉得过瘾有够?”
容景忽然一笑,“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