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低着头不再说话。
“如今她在哪里?”容景回头问跟上来的容昔。
“冷小王爷来了,云姐姐去了前厅。”容昔立即道。
容景抬步向前厅走去。
沈昭似乎只是为了告诉容景这件事儿,见他知道,没什么不满的态度,便宽下心,向他住的院子走去。
容昔想着沈昭虽然生在山野,可是很聪明,知道世子哥哥对云姐姐在意得很,今日云姐姐的行踪他怕是都了如指掌,但他还是上赶着禀告了,表示心里对云姐姐坦荡,没有想法的意思。世子哥哥焉能不明白?
容景来到前厅,便见冷邵卓坐在椅子上愁苦着一张脸,云浅月正在品茶。见他回来,冷邵卓转过头,云浅月抬眼看了她一眼,“容昔说你晚些时候回来,我还以为多晚,原来我前脚进门,你后脚就回来了。”
“我给他传话的时候是一个时辰之前,是你回来的晚了。”容景走进来。
云浅月给他斟了一杯茶,对他道:“今日关于西延的事情如何?”
“比昨日严重了些,据说百姓们要联名上万民书,要求西延玥自刎。”容景道。
冷邵卓本来不好的脸色霎时白了。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不禁吓?”云浅月无奈地看着冷邵卓。
冷邵卓有些颓然,“三弟性情其实刚烈,我怕他出事。”
容景瞥了他一眼,慢悠悠地道:“他早就不是你三弟了,是西延王和护国神女之子西延玥。若是听几句民声就自刎的话,也不值得别人为他担心。”
“可是我还不放心,我……我想去西延。”冷邵卓看着容景。
容景挑眉,“你去西延能做什么?让他不堪的身份再加一笔?别忘了,他当时做望春楼的头牌娇娇戏弄你,与你虚与委蛇三年。”
冷邵卓刚升起的想法瞬间被打破,“那我能做什么!”
“你什么也不用做。”容景摇头,话音一转,又道:“或者你可以做些什么。比如让摄政王少上些火,不要那么激烈,如今天圣遍地灾害,民穿不暖,吃不饱。不适应兴兵。”
冷邵卓明白地点点头。
容景不再说话,端起茶盏品茶。
“孝亲王府没有了香雾的卷宗。”冷邵卓又道。
“这个是自然的!孝亲王府对大多数人来说是同墙铁壁,遍布隐卫,但对有些人来说,便不算什么了。”云浅月放下茶盏,有些疲惫地靠在椅子上。
冷邵卓见她露出疲惫之色,立即站起来告辞。
容景微笑着点头,云浅月对冷邵卓摆摆手,冷邵卓走了出去。
“很累?”容景放下茶盏,偏头看向云浅月。
“从早到晚走了一日,你说我累不累?”云浅月斜睨了他一眼,不客气地道:“容公子,借您的贵手帮我锤锤肩呗!”
容景看向自己的双手,摇摇头,拒绝道:“这双贵手价钱太高,浅月小姐确定用?”
“我就喜欢用价钱高的。”云浅月也看着他的手,白皙如玉,近乎完美。
容景笑了一声,站起身,走到她身后给她捶肩。
云浅月闭上眼睛,在舒适中将夜轻暖与南凌睿的事情说了,又将她分析的事情也说了,她话落,没听见容景接话,问道:“你说哥哥是喜欢夜轻暖吗?”
“你可以写信问问他。”容景道。
云浅月低头寻思,片刻后摇摇头,“我早先看到那把木剑,知道他和夜轻暖原来在暖城还有那么一段的时候,就想写信问他,但如今沉静下来,就不想问了。哥哥的感情,我不想插手,前两次的蓝漪之事和洛瑶之事,其实都是因为我的关心。前者为了从蓝漪身上盗取南疆玉玺,让哥哥去迷惑蓝漪,后者是子书因为我的关系,用洛瑶将娘换回来。如今夜轻暖既然喜欢哥哥,爹带着这个密令去的南梁,哥哥若是喜欢夜轻暖,心中必定有主张。我不想用我的想法去影响和左右他。”
容景伸手从后面抱住云浅月,将头枕在她的肩膀上,轻笑道:“你不喜欢蓝漪和洛瑶,喜欢夜轻暖,你的天平倾斜,你怕他听你的,最后弄得不可收拾,必定夜轻暖是德亲王的女儿,夜轻染的妹妹,她姓夜。南梁和天圣一旦天平倾塌,她便是那个浮萍。”
云浅月叹了口气,“是啊,她姓夜,怎么我身边的人就与姓夜的脱不开关系呢!”
“若是夜轻暖和七公主一样,也许不必令人忧心。”容景道。
“可惜她不是七公主。七公主是被老皇帝和明妃寒了心,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装傻十年,后来才跳出皇室嫁入云王府,一心做云王府的儿媳,抓住她的幸福。而夜轻暖爱她的父王,哥哥,甚至她的七哥哥,每一个人她都喜欢。这样万一有一日她的喜欢全部倾塌,她成为的不见得就是浮萍,也许是大海中碾碎的浪花。那么到时候,也许伤心一辈子的就是哥哥。”云浅月有些苦恼地道:“若是可能,我宁愿哥哥娶我不喜欢的蓝漪或者洛瑶,也不娶夜轻暖。但我同时又想哥哥找个自己真心喜欢的人,这真是矛盾。”
容景伸手给她揉揉额头,“南凌睿是缘叔叔和青姨的儿子,是你的哥哥,是坐了十年的南梁太子,是即将登基的南梁王。换句话说,他比你聪明着呢,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