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
他咽下险些溜出口的“广告”二字,轻咳一声,威严地说:“错的地方铲平了,以石膏补上重雕重印。这《汉中经济报》如今虽只是汉中经济园与学院间传递的小报,却不只该局限于学院间,而要做个能通汉中一地所有消息的报纸。往后此事便由我与桓大人主持,赖诸位教官用心,就在咱们学校拨个学舍专印此报。”
这份初版的稿件是本府官员自发供起的,可遇不可求。往后还要寻会写文章的才子词人投稿,发些本地新闻大事,做成个可以向地方上下传达一切新鲜可靠消息的报纸。
几位帮着印报纸的教官拱手应道:“府尊大人如此信重,下官等敢不用心?必定尽心做好此事。”
宋时点了点头,倒转笔杆,将笔杆在纸页上轻敲了两下:“你们回去商量一下,在这报边署上编修文章之人的名字,以后各自负责某版选稿、校改,定稿后便在各页空白处添上个别号吧。”
他原先安排工作时,几名教官还有些被上司压榨的无奈,但听说自己亦能署名,心态顿时大变,都仿佛见着了自己在汉中府文坛扬名——
不,不光汉中府!宋大人弄的什么东西不传遍天下?这报纸早晚要流传到别处府州,他们这些屡试不第、官运又不佳,只能做个穷酸教官的老儒生终究也要有个名播士林的一天了!
名利二字最动人心。
他们尚不知能不能加工资,但眼前能看见自己以选文出名的前程,精神风茂便比之前大不相同,个个挺胸拔背,精神奕奕地应了一声“喏”。
不到晚间,汉中经济报便重新定稿,印出百十份来,送到了汉中府所有官员、汉中学院学生手中,而后又通过他们的手各送了几份到他们家长手上。
他们的子弟们出息了,文章能和本府官员的文章一道登上“报纸”了!他们家的耆老也出息了,远送朝廷大员还京这件事竟叫佥都物史和周王殿下的副使都记在心间,还为他们写了文章!
一时间汉中府内不知多少人家摆酒庆贺,欢声自夜达旦,几无休止。唯宋知府家家法森严,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就连桓佥宪的文章登上了报纸头版头条这么好的消息也不曾动摇他们的作息,平平静静地用一床锦被便遮过了所有庆贺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