溟,但因为没有水灵珠护持,只有身为水族的丹逻勉强能潜入这样深的海底,匡助袁香儿一臂之力。即便是他在这样的海底也有着不适和勉强。
“孽畜,你这是找死!”妙道眼中浓烟更盛。
丹逻在水中灵活游戈的身躯,骤然变得僵硬,开始向下沉去。
他一口叼住了袁香儿的衣物,勉强摆动尾巴向海面的方向快速游动。
“想跑?只怕没那么容易了。”妙道凝指成抓,凌空一抓。
丹逻只觉越来越僵硬的尾巴传来一阵即将被人生生撕裂的剧痛,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将袁香儿向上推去,
“向上游……南河就在上面。”
……
在他们头顶不远处的海域,南河极尽可能地潜入下来。
这里的海沟极深,巨大的水压压得他的骨骼阵阵作响,肌肤和毛发被紧紧贴在身上,浑身出现了撕裂般的疼痛感。他知道自己已经到了潜入的极限。但这里离开阿香依旧还很远。
隐约之间,他看见一点水灵珠的萤光从深海浮现,那是丹逻顶着袁香儿出现在了脚下的深海。
南河努力向着袁香儿伸出手,“阿香,快上来。”
袁香儿抬头,她已经隐隐可以看见看见南河银辉闪耀的身影就在不远处,她甚至听见南河的喊声。
低头看去,在她脚下,丹逻失去灵力的身形开始逐次缩小,向着漆黑的海底坠落。
海底深处,恶魔一般的敌人正抬头等着他们。
……
妙道看着头顶上坠落的丹逻,裂开嘴笑了。他急需一场腥红的杀戮,来洗涤此刻心中难以压抑的烦躁。他举起手臂,手指向掌心收紧,只要再一用力,那只中了自己术法的妖魔就会粉身碎骨撕裂而亡。
就在此刻,一柄骨白的小剑,突然出现在他的眼前,如游鱼一般绕着了他右手手腕转动一圈。
他那骨瘦如柴的手腕,就那样悄无声息地脱离手臂,在深海中漂浮。被他的左手接住。
手臂整齐的断口,涌出的大量红色血液,一瞬间染红了海水,几乎遮蔽了他的视线。
袁香儿潜回海中,捞住缩为小鱼的丹逻,将他护在自己的双鱼阵之内。
想象中妙道暴怒的场面似乎没有发生,那位国师低头看着抓在自己手中的断掌,面无表情地歪了歪脑袋,伸出他的断臂,在水中轻描淡写地一抹。红色的血液在海中铺散开,仿佛一副殷红的水墨画卷在海中成画,山川河流几乎在一瞬间萦绕延伸,上下封住了袁香儿的退路。
“这是山河图,三君祖师的成名绝技。如今世间只有妙道一个人学会。”余摇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袁香儿回过头,看见身后那具独自在海水中被侵蚀冲刷了多年的石像。
半身石像的容貌浅笑温柔,和师父的面容如出一辙。
“师……父。”袁香儿忍不住唤了一句。
“香儿,把你的手给我。”
袁香儿听从余摇的嘱咐,将自己的手按在那石人的肩头。
一股极其微弱的灵力波动,从掌心流入。
“此剑,名云游,是师父用随身法器。既然你师娘将它给了你,那我今日便将它的用法传授于你。”
余摇的声音在袁香儿耳边响起,一如当年在榕树下,握着她的手指点她术法时一样。
师父微弱的灵力在她的经脉中流转,引导着法力的运行,袁香儿闭上双目,出剑指,骨白的小剑似乎遇到了极其兴奋之事,在海水中嗡嗡响起剑鸣,一分为二,二分为三,三分为千万只雪寒利剑。
万千剑影直冲着四周血红的山河图而去。
山河图内,变幻万千,无数赤红的幽冥鬼物从半虚幻的画卷中爬出,铺天盖地向袁香儿席卷而来。
“害怕吗?香儿。”
“不怕,师父。香儿很厉害的,你好好看着香儿便是。”
万千骨剑破山河血图。
“……”余摇在这时候说了一句什么。
袁香儿呆滞一愣,一下转头问到,“真的吗?师父。”
身前的石像依稀变幻,化为师父当年的身影,长身玉立于庭院冲她点头笑了一笑。
漆黑的深海在那一瞬间不见了,腥红的鬼物,腐朽的国师,和温和的师尊全都消失不见。眼前只有一片无尽的纯白。
这样的世界,袁香儿不久之前才见过,那是属于三君祖师的幻境。
果然,那纯白无暇的世界里,坐着一个眉目清隽的小男孩。
“那个人他精通我的术法,他和我许愿会倾毕生之力驱散妖魔,分化两界,致力在人间延续我的意志。于是我将长生丹的要诀传给他,以为他会是我衣钵的继承者。可是如今看他却仿佛堕入了魔道。”小男孩不知道看着何处,在那里自言自语。
袁香儿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将自己从战场上摄到这里。
“从前,我看见人间乱像,世人不堪妖魔所扰,悲苦求生,心中不忍。于是倾毕生之力,将人魔两界分而化之,一切看起来井然有序。”小男孩支着脑袋,似乎有些苦恼,“后来我又发现,只要人间依旧还有灵力存在,永远会有新的妖魔鬼物诞生于荒野人间。于是我听从信徒的请愿,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