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对袁香儿同样也没有任何吸引力。
“炼器的魔躯和妖丹,你若想要,也可与你一些。”
他留下这句话,一拍坐下的妖魔,向着同伴离开的方向追去。
袁香儿回到两河镇上,释放了手中玲珑金球中的魂魄。这些生灵纷纷向着袁香儿躬身行礼,尔后化为流星,向着各自的家中飞去。
数十道流光,一齐从袁香儿手中飞出,飞向四面八方,绚丽而壮观。这些人中大部分的身躯被家人照顾良好,即刻便能醒来。当然也有个别类似张家大郎那样身躯已经死去,那么游魂便也无归处去。
妖魔也是会吃人的,这个世间既有挖取人类心脏的妖魔存在,也有夺取人魂魄的妖魔,有会
施展魅惑之术诱人精血的妖魅,也有只能爬在家中的屋顶上食怨而生的魔物。
这大概是袁香儿首次如此直观地认识到人妖之间不可磨灭的矛盾。
回到张家的时候,张熏匆匆忙忙迎到门口,看见自己的妻子全须全尾地回来了,年轻的秀才红了眼眶,伸手想要一把拉住自己的妻子。
考虑到众目睽睽之下,这样的行为过于孟浪,又在将将够到大花袖子的时候急忙收了回去。
那只读过圣贤书的手指在袖子里来回搓了几次,终于改为向着袁香儿拢袖为礼。他恭恭敬敬施展衣袖,真心诚意地行了个大礼。
一行人被让进客厅,在那里大花的婆婆张李氏正指着刚刚回魂的林氏痛骂,责骂的语气几乎极尽一个女性能对自己同类释放恶意的极点。
“像你这样被妖魔附过身子的污秽之物,还有什么脸面留在世间?魔物为什么不收了你这个贱人,还我儿回来?”她在最后这样指着林氏的鼻子骂道。
林氏撇开脸,一手搂着自己的女儿,一言不发,极尽隐忍。
张李氏转脸看见进屋的大花,想到这个小儿媳妇整个人都被魔物掠去,更是无法忍耐,当即扯着嗓子骂了起来。几乎恨不能立刻休了她,换一个清清白白的娘子照顾她家光宗耀祖的小儿子。
大花闭着嘴不说话,她从前十分惧怕婆婆的责骂。只是刚刚体验过天翻地覆的经历,见识过力量强大的妖魔,婆婆这样色厉内荏的辱骂突然就不能再引起她的任何恐惧。
倒是张熏最终看不下去,上前了两步开口劝道,“母亲,此……此事并非阿花和大嫂之过,咱们镇上,少说也有四五十数人遭逢此难,万不能说让大家都去死的话。”
他一向孝顺,从不顶撞母亲,这次也是憋了半天终于把话说出口。
话出了口才发现也没有那么难。其实无论说话的对象是谁,都不应该逃开一个理字。话说到后半截,已经流畅自然,不再结结巴巴,气势也强了起来。
“大嫂和阿花刚刚回来,还要操持大哥之事。还请母亲先放下成见,让她们去歇一歇。”
在这个家庭中,男权的观念极重,张李氏早早没了丈夫,大儿子又刚刚离开,家里唯一的男丁就成为了她下意识地依靠。小儿子说的话,比儿媳妇解释上千百句都来得有效。
即便如此,她还是愤愤不平地念叨:“我儿,你也太宠媳妇了,女人不能这样惯,仔细过几日爬到你头上来。”
说话间,她瞥见了袁香儿的目
光。
袁香儿已在客座入座,身边坐着胡青和虺螣,三位容貌各有特色的殊丽女子并排坐在一起,毫不掩饰地露出鄙夷的目光,看着这一幕闹剧。
“看吧,我都说了,人类就是这样。”
“嘻嘻,真是奇怪,大花怎么不给她一个耳刮子?嫌手疼么?”
细声细气的调侃声,看似密语,其实毫无忌惮地说得让人恰巧能够听得见一点。
张李氏突然打了个寒颤,她虽说没有亲
眼看见,但也听到了儿子和女儿的述说。约莫知道了袁香儿身边的这几位都是些什么样的存在。
别看张李氏在家中一众小辈面前作威作福,大呼小叫地惯了。但面对外人,特别是这样她不敢招惹的诡异存在时,她是特别胆怯的。
想到小儿媳妇有一个这样的朋友,她的心里不由打了一个哆嗦,肚子里那些臭粪烂水,倒是不敢往外倒了。勉强交代一句,哭哭啼啼地在女儿的搀扶下退向后院哭她的长子去了。
大花的注意力其实根本不在婆婆身上。她好奇的视线一直悄悄落在南河、胡青等人身上。
特别是南河,哎呀,这位就是阿香的心上人啊,难怪看不上铁牛呢。
此刻的南河端坐在座位之上,窄腰宽肩,身高腿长,俊逸无双,气势不凡。
但大花总能想起昨日袁香儿抱在腿上那只小奶狗,那副被翻来翻去露出肚皮任凭抚摸的样子。一想到那个画面,她几乎忍俊不禁到需要举起袖子遮住脸才勉强不至失礼。
正襟危坐的南河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这是他第一次以人类的模样见袁香儿的闺蜜,
他悄悄把自己从冠帽到鞋袜审查了一遍。
一丝不苟地没有穿错呢。
自己应该没有什么地方表现得对不吧?
因为张家还需忙着办理丧事,袁香儿等人没有多留,早早告辞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