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理性渐渐消失,观察他各种可爱又迷人的样子。
“你等着,等我把时复救出来,”袁香儿和南河分离,目光落在他那微微红肿的潋滟双唇上,“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时复被凉水泼醒的时候,发现天色已经亮了。
他被四肢大开地绑在白篙树下的祭台上。
捆住手脚的是用白篙树的枝条搓成的绳子,这种绳子强韧结实并且在日光的暴晒下会很快地流失水份而紧紧收缩。他的四肢和脖颈分别套着绳索被拉向不同的方向,等到太阳高升,他整个人就会被残忍地慢慢撕裂,饱受痛苦地折磨而死。这可以算是他们赤石镇上最严厉的刑罚之一了。
红色的丹阳越出山顶,温暖的阳光却像是一位即将夺走他性命的死神,驱使寒冷爬上他的四肢。捆束住手腕和脚踝绳索微微地开始收紧,他的身躯上遍布着各种新旧伤口,在这样的拉扯之下,属于他的酷刑才真正在阳光之下开始。
时复知道自己的生命即将走向终点。
他看着头顶的天空,视线里全是摇摆着的白篙枝条和漫天云霞,他的身边围着无数手持锐器的族人,人人一脸愤慨。
这或许是他最后一次看到天空的机会了。
幸好,阿骏他顺利逃地了出去。对不起,小骏,从此哥哥不再能护着你,希望你自己保重。
“为了一个陌生人,背叛你的种族,你可知道后悔?”吕役的面目出现在他的身边,低头看着他,一脸愤怒厌恶的模样。
时复嗤笑了一声:“我这样的人,反正迟早都是要死的,与其在斗兽场上供你们消遣取乐,死得毫无其所,不如用来帮助一位真正对我付出善意的人。”
吕役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围观的人群纷纷叫喊起来,
“混蛋,还敢狡辩,杀了他!”
“处死他,杀了他!这个叛徒!”
“叛徒,罪人,处死他!”
“你这个蠢货,你知道你干了什么?”吕役一脚踩在祭台上,伸手掐住了时复的脖子,那张布满疙瘩的面孔上,双目骤缩,“就因为你愚蠢的行为,昨夜开始树神已经彻底和我们断开了联系。不论我怎么祈祷,都也已经听不见他的声音。”
“祈祷什么?祈祷永远做着笼中鸟,瓶中花?祈祷依靠囚禁一位无辜的外来者,延续这种依赖着神灵赏赐过活的日子?”时复仰躺在祭台上,毫无退怯地直视吕役,“几百年了,活在这里大部分的人都不敢走出过这小小的峡谷半步,他们甚至不知道外面的天空和外面的世界是何模样。”
吕役收紧了手指,看着被他施暴的少年面色充血,发出痛苦的咳嗽,
“活得不耐烦了吗?如果车裂之刑还不能让你忏悔,我会让你知道这世间的痛苦何止千万种。”
“住手,放开他。”一道清越的女声穿过人群,清晰地响起。
围在祭台附近,面目狰狞的半人类们齐齐纷纷转过脸去。他们很快议论纷纷地让出一条道路,路的那一端站着一位少女,那少女迎着初升的朝阳,款款走来。
吕役松开口,诧异地站起身来,他想不通明明逃了的袁香儿竟然还会主动回来。
“把他放了,我回来了。”袁香儿孤身一人,靠近了那重兵把守的祭台,抬起头对着祭台上的凶手说话。
吕役的口中忍不出吐出一条细细的舌头,吸溜一下又收了回去,这是他兴奋之时半妖态的体现,往日里他总是极力克制自己,不想让别人看见自己这副模样,但此刻却也忍耐不住了。
“不,我不会再相信你的话。”他站在祭台边缘,眯着眼睛看袁香儿,抬起手中一柄短链的银枪,抵在时复的胸前,“想要他活命……除非你答应我一件事。”
时复忍着剧痛,扭头看向袁香儿,勉强摆动脖颈,做了一个让她立刻离开的神色。
袁香儿却不看他,只是不紧不慢地说道,“我既然回来了,当然是想要他活命。”
她甚至还冲着吕役笑了笑,舒缓了剑拔弩张的气氛,“不过,我和这个人也是偶然相识,我能回来和你谈谈,算是已经仁至义尽,若是他死了,或者你提的要求太过分,那我也好算了。”
这种时候,双方谈判,各自揣摩的是对方的底线,先露怯的一方算输。是以即便想早一点将时复救下来,袁香儿也只能尽量摆出不是很在乎的模样。
吕役盯着袁香儿看了半晌,突然手腕一动,雪亮的枪尖扎进了祭台上的血肉之躯,使得重伤的少年抑制不住发出一声闷哼。
高高在上的刽子手露出挑衅的神色,扭动手里的□□。
袁香儿咬住了红唇,忍了又忍,终于还是开口打断他残酷的行为,“行了,你要我做什么事,我同意便是。”
“我之所求,香儿难道还不明白吗?”吕役露出得胜的微笑,“香儿,其实你不必如此委屈。我们是真心实意地喜欢你。你留在赤石镇上,我们必当锦衣玉食,金屋玉床地供着你。每日你只要由着自己的喜好,挑选几位你喜欢的郎君,同他们缔结琴瑟之好。你大可日日笙歌,夜夜寻欢,像是女王一样地生活。将来镇上遍布你的后代,无人不敬奉追捧于你。你便是赤石镇真正的女王,这难道不是女子最为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