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烦,更让颜盈心情烦躁。
可以说秦琒的到来,让颜盈极度不适。不是身体上的,而是心理上的。
那种排斥感,比以往都还要强烈,是失忆所不能掩盖的。
颜盈皱起眉头,那双看人清冷,却漂亮得令人心惊胆战的狐狸招子,直直的盯向秦琒。
“喲,古有孝子卧冰求鲤以怨报德伺候继母,现有秦家大公子深怕继母被我这个无亲无故的小孤女欺负,赶紧过来解围的戏码。哎呦,好棒棒哦,要不是秦大公子的年龄和秦夫人足足相差了...咦,不对啊。秦夫人20岁生的我,如今不过三十五岁,花一样的年龄。说来只比秦大公子大了11岁,可真是......”
“盈盈。”
秦琒再也忍受不住喊出声,看似平静,实则青筋已经暴动。
“别说那样的话,很伤人。”
“需要你来教?”颜盈反唇相讥:“你是谁啊,像条疯狗一样莫名其妙的出现?怎么,觉得我身为孤女好欺负?”
“你...真的失忆了?”
按理说像颜盈那么恶毒的嘴,早该让秦琒气得吐血了,可偏偏秦琒反倒恢复了冷静。像一个绅士,而不是带着剽悍血性的兵痞。
“是我失礼了。”
恢复了冷静的秦琒道了一声歉。随后像不知道他们先前的纷争,很绅士的问颜盈和秦夫人可是闹了不愉快。
“光你什么事。”
颜盈嗤笑,连亲生母亲都可以说扎刀就扎刀,必要时还可以弑母,怎么会管秦琒是真·绅士还是假·绅士。反正她今天就是来寻秦夫人不痛快,瞧秦夫人那衰样儿,就知晓秦夫人不痛快极了。
而秦夫人不痛快,颜盈心情就倍儿爽。
“后会无期,好好享受你最后的繁华。”
颜盈挥手,拎上包包就大步离开。
秦琒眼神更加暗沉,却没有跟着颜盈离开,只是原地站了一会儿,在秦夫人晦暗不明的眼神下,转身走了。
好像不经意来的,更像故意。
秦夫人呆坐,久久不发一语。
“天真。”秦夫人嗤笑。
十几年的养尊处优,让她习惯性高高在上。颜盈今天的行为触怒了她,秦夫人有那么一瞬间,直接就想结果了颜盈,让颜盈威胁她。
这样的想法,在秦琒的到来宣告破灭。
秦夫人是个聪明的女人,秦琒虽然刻意掩饰,可爱一个人,将执念刻入骨子里的爱意,岂是能够掩饰的。只是...发现了又怎么,秦夫人反而觉得束手无策,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
将亲生女儿送到继子的床上?
NO,秦夫人敢保证,要是自己这么做了,一定死得很惨。
外人见她,恭恭敬敬的一句‘唐夫人’,可谁知道她如履薄冰。秦师长比她大20岁,她嫁给秦师长的时候,秦琒已经九岁,二继子秦瑞六岁,继女秦璎三岁。
十五年了,她战战兢兢将秦瑞、秦璎拉扯大。直到三十岁的时候才有机会怀孕。结果怀胎十月分娩,生了一个处处都不像她的女儿。反倒是颜盈这个早就被她遗弃到角落,还遗憾怎么没死的女儿,除了相貌外,哪都像她。
“该怎么办呢?”秦夫人眼中闪过一丝狰狞。“不行,得回去继续哄着老头子。免得......六十五万,亏她说得出口。我可不欠她这个早就该死的女儿。”
越自言自语越生气的秦夫人,将已经冷却的咖啡一饮而尽。随即抓起包包离开了京市这家久负盛名的西餐厅。
六十五万,在二十二世纪不算什么,可是现在是九十年代,经济才刚开始复苏的时候,很少有人的月工资能上千。六十五万的抚养费真的高得离谱,完完全全狮子大开口,料定了秦夫人不会同意。
纯粹就是撩拨秦夫人的情绪。
秦夫人对这点心知肚明,可她偏偏被颜盈牵着鼻子走。愤怒之后,开始自视甚高,觉得自己一定有能耐打压下颜盈‘莫名其妙’的嚣张气焰。
于是可想而知,颜盈之所以会自视甚高,可不是因为秦琒的另眼相看,而是自身的实力。颜盈发觉自己哪怕重新来到,避过姐姐、姐夫的生死大劫后,对于秦夫人这位生母还是在意,恨不得碎尸万段的在意。
颜盈完全不介意再来一次弑母,所以......先拱火再继续拱火,让秦夫人一次又一次的展现她智商方面的缺陷,看秦夫人像个小丑一样,愚蠢又可笑的作死。
折磨人,她可是专业的。
“果然呢,不管过了多久,我对于她当初干脆利落的将我丢在荒郊野岭,间接害死阿爹的事耿耿于怀。”颜盈接过季言之给她倒的茶水,眉梢间尽是讥讽。
“我记得最开始我就反复在想,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母亲?哪怕后来意识到我的自私自利完完全全遗传至她,依然想不通。她要离开,明明有其他的方法,为什么要选择最没有后路的离开方法?”
秦夫人只是将她当做一个可以拖住颜阿爹的工具而已,颜盈的死活对于秦夫人来说,根本就不重要。颜盈真死在荒郊野岭,葬身豺狼腹中,秦夫人不会在意;没死像杂草一样活着,秦夫人也不会高兴。
她对继子继女所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