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颜盈出手干预。
可颜盈有毛病,才会出手干预啊。
别说什么孩子不管嫡庶,都是颜盈的重孙子的话。
而是……
赵姨娘应该清楚得很,一回荣国府一回梨香院,她就跟砧板上的肥肉一样,是剁还是切都任人宰割。
赵姨娘跟着出去几年,眼界儿到底不同以往。回来后,贾政一说,她就一副感动的模样儿,欢欢喜喜的搬进小院落,坐回她的姨娘。要说她没想利用肚子里的孩子做些什么,怕是最忠厚老实的看门大黄狗都不会相信。
颜盈看明白了这点,怎么可能出手干预。
再说了,她都是祖母辈儿,儿子房中事都不太管得到,何况是孙儿的。
左右孙子孙女够多,说她冷心肠还是什么的,颜盈都眼不见为净,心不见不烦。
这天,夜里霜露重,上了年纪,睡眠时间就少了。
颜盈睡不着,又觉得屋子里透凉,就让伺候的丫鬟添了碳盆子。
丫鬟速度很快,不一会儿,内室的温度就升高。
颜盈披了一件披风,一头花白的发丝稍显凌乱。
刘老婆子原本已经睡了,这时候匆匆起来,关怀的问颜盈可是浅眠惊梦?
一般上了年级的人,都容易浅眠惊梦。
但这真的不包括颜盈,别看颜盈头发花白,很符合老妇的形象,但其实头发之所以花白,那是用特殊染发剂染的。颜盈本质上还属于七老八十的少女。
不是语病,而是在修真者的眼里,七老八十的年龄本来就是少女。
修真无岁月,世上已千年的说法可不是假的。
颜盈理了理乱发,坐到了软塌上。
刘老婆子赶紧倒了一杯热水,递给颜盈。
颜盈接过,喝了几口润喉。“我倒希望我浅眠惊梦,如今睡眠少不说,还基本不做梦。”
“不做梦,那是好事。”刘老婆子笑着道:“证明府里没什么事值得老夫人操劳的。”
“这话对也不对。”颜盈同样笑着说道:“都说梦是一中预兆,预示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我从来深信这点。可惜最近都不怎么做梦了,让我好不烦恼。”
这话让刘老婆子都不知道怎么说了,只得微笑再微笑。索性颜盈只是偶尔失眠,等再次连喝几口温水,就去睡了。
当真一夜无梦,只是早上起得很早。几乎天没怎么亮,颜盈就醒了。
颜盈一醒,守夜的丫鬟立马清醒,赶紧招呼其他的丫鬟,倒水的倒水,递毛巾的递毛巾,总之各中伺候,伺候颜盈更衣梳妆。
这时候才过去了小刻钟,梳洗后,颜盈穿着一件深褐色吉云纹路的衣袍,手腕上没有挽着玉镯,但是戴了一对烧蓝描金虾须手镯,气势不凡的坐在太师椅上,慢慢的喝着茶。
赵氏、王夫人、唐氏三位孙媳妇一来,看到的便是颜盈如此做派,贵气逼人。
赵氏神色如常,王夫人和唐氏倒是有点点不自在。
颜盈瞄了她们一眼,就将茶盏搁下。
“既然回来了,就好好过日子吧。老大媳妇,一会儿用了早膳你留下,祖母正好将管家权移交给你。”
赵氏点头称是。
没一会儿,早膳便摆了上来。
以清淡为主。早膳主要是清粥小菜,燕窝等。
三位孙媳妇都跟着吃惯了,哪怕赵氏跟着贾赦到了金陵住了几年,饮食方面还是以清淡为主。
不过吃的时候,三位孙媳妇都打破了‘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纷纷说起了一些趣闻。当然,主要是赵氏在说,毕竟只有她选择跟贾赦一起去金陵。虽然有赵家人就安置在金陵祖宅的关系,但也算赵氏愿意和贾赦同甘共苦。
颜盈全程没怎么插言,只笑语盈盈的听着。
时不时点头附和,到最后早膳用完,王夫人、唐氏依依不舍的离开荣禧堂时,颜盈依然保持谦和疏离的微笑。
赵氏留下了,祖孙俩却没说什么私房话。
因为不合适,更因为没必要。颜盈交代了几句,叫管家权全数交到赵氏手中后,让赵氏赶紧将该做的事情都一一理顺,就以人老乏力需要多休息为由,自去歇息。
赵氏是位十分能干的大妇,温柔端庄贤惠那款儿的。丈夫说的,长辈吩咐的,从来都一丝不苟的执行下去。
像这回,赵氏就几乎废寝忘食的花了几天时间,将府里的一切都理顺。只不过赵氏的运气好似有点点不好,这不才刚渡过接手管家权时应该有的手慌脚乱,就出世了。
先是三房贾牧、唐氏所住的梅香园的炭供出现了问题,接着送往贾政、王夫人所住的梨香院吃食又出了问题,害得赵姨娘见红,好悬外边济民堂的坐堂大夫及时赶到,不然赵姨娘这投胎只怕是保不住了。
赵氏那是又急又气,倒不觉得是意外,而是某些人有心算计。
这......幸好没出事,不然岂不是在家里的老祖宗面前落了一个管家越来越差劲的名头。
“赵姨娘那屋......罢了罢了,即使不想管,看来也是不得不管了。”颜盈有些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只得叫来王夫人敲打几句:“想来老二媳妇你也是个聪明人,有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