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楚楚不孝心黑,连亲娘老子的钱都赚啊。
张楚听了也连连拒绝,相比较赚钱她更喜欢研制新的产品。再者,香胰本来就是为爹娘研制的,这东西普通但好用,成本低做法简单,最适合给爹爹练手了。她也没想靠块香胰吃一辈子,她还有好多书要看,好多东西要研究的。
“楚楚,爹不是跟你生分。爹虽然没啥大本事,但是做人做事最基本的道理还是懂的。这做事就跟种田似的,开头累点烦点都不打紧。若是开头松快了,到后头想弥补就麻烦了。明眼人都知道你这香胰子是个好东西,能赚钱,爹也不是傻子,只是爹想着,我和你娘得挡在你前面,日后旁人想分一杯羹的时候,总不能越过我和你娘这道线。没道理亲爹亲娘掏钱,旁的亲戚掏脸面的。至于那些毫无根据的闲言碎语你更是不用在意,若是有人敢随口胡说,看我不背着锄头抄了他家。”张宝生没搭理宋氏,而是将事情细细分析给张楚听。
庄户人家做点事情,都是七绕八绕的,恨不得整个村都能掺和进来。可往往人越多事情越乱,人情是人情,事情归事情,哪能随意混为一谈。做任何事情,开头松快了,那后头肯定受累。还不如开头立好规矩,日后再论人情。
宋氏虽觉得有些别扭,但仔细想想也是这个理。只是晚上睡觉的时候,宋氏还是没忍住跟张宝生嘀咕了几耳朵,“他爹,那你说日后让六娃跟他姐姐一块学做香胰如何?这样大郎二郎做木匠,六娃做香胰,咱们当爹娘的也就一辈子不用愁了。”宋氏爱张楚,但是她也爱其他的孩子,对娘而言,儿女们过的一样富才叫好。若一个日子好,一个日子苦,当娘的是无论如何也开心不起来的。
“秋娘,我寻思着送六郎去镇上读书。”张宝生老早就有这个打算了,但之前家里没钱,他纵是有心也无力。这一个多月来,他每天都能看见六郎蹲在地上写写画画,他这个当爹的心里别提多心酸。如今好了,有了楚楚的香胰,他们农闲的时候也能挣些散钱。
“他爹,我咋觉得你想的都比我多呢。”若是张宝生不说,宋氏真是无论如何也猜不到他的心思。
宋氏是个心思简单的,惯常是张宝生说什么是什么。这会儿他听了张宝生的话,只觉得他考虑长远,脑袋聪明。若是旁人,只怕得想钱不够花不够用了。毕竟培养读书人太难太难了,不亚于冬天里种水稻。
张宝生好笑道,“哪里是我想的多,实在是你想的太少了。不过都是些没影的事儿,你暂且莫要宣扬出去。”
“你放心,真当我是大喇叭啥都往外说啊。对了,明个我去镇上给咱楚楚买点好的药膏,再割点肉回来腌着过年吃。”
“肉少割点,咱们手里不是还有分家的钱么,给孩子们都买件厚棉衣。现如今越来越冷,今早地上都打霜了,只怕今年要比往年冷一些。”多了一份进项,就多了一份盼头,咬了咬牙,张宝生还是决定给孩子们买件厚棉衣。
再苦也不能把孩子个苦着了。
“也是,这天寒地冻的,还是棉衣重要些。不过我寻思着,若是年前香胰卖的好,咱明年开过春就起两间屋子,男娃一间,女娃一间,省的跟其他两房孩子挤在那么小一块地方,转身都不方便。”
“这事还得卖了再说,你也别急,凡事一步一步走,总归日子是越过越好的。”哪能一口吃成个胖子,这香胰还没做好呢,就想着怎么花钱了。
两夫妻说了会话,方才渐渐有了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