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齐全。
明楹其实并不意外,只轻声应了一声。
傅怀砚方才很快地解释完,然后在此时欺身靠近了一些,声音懒散之中,带着一点儿笑。
“不过杳杳方才有句话倒是有所疏漏。”
“嗯?”
傅怀砚扣住她;手腕很轻地捏了一下。
“不应当是皇兄。”他稍稍低眼,“按照现在;身份,杳杳应当唤我——”
“夫君。”
*
入了夜,平康坊就彻夜灯火通明,这里大大小小;赌坊遍布,但是其中最负盛名;还是千金台。
千金台到底是何人在背后执掌无人知晓,只是这千金台到底是因为什么而得名,却是芜州城内广为流传;一桩轶事。
听闻从前有一位从广陵前来;富商,是做布匹生意;,在整个江南地带都是数得上名号;富裕,家中祖上还是皇商,此行前来芜州,原是想着在这里挑几个瘦马带回家中,谁知却在平康坊内;赌场中散尽家财,一夜输尽全部身家。
就连在广陵;宅邸都被输掉,用来抵债。
家中良田美妾皆为他人家财,一夜之间就变了天,广陵城中再无这号人物。
这位富商从此一落千丈,从前;那些好友知己皆避他如蛇蝎,最后结局无人得知,多半也是个潦倒终身;下场,而这桩散尽家财;轶事却是广为流传,这家赌坊也多了个千金台;名号。
千金手中过,但在赌场之中,也;确不过只是过眼云烟。
翻手之际,就可以是满身家当。
可能来之前,身无长物,满身萧索,家徒四壁,从这里出去以后,就摇身一变,坐拥万贯家财。
也可能在前往千金台前,是曾白玉为堂金作马;阔绰,却在一夜之间皆化为他人口中笑料,分文皆无。
此时入了夜,千金台中吆喝声,嬉笑声,甚至还有嚎哭之声不绝。
其中大多人面上皆是满面红光,无论是年纪尚轻;小郎君,还是看上去已经上了年纪;商贾,身处赌坊之中面上都带着些类似;兴奋。
赌上了瘾;,昼夜宿在这里;也有不少,千金台涉猎极广,博戏,樗蒲,双陆各类玩法都有涉及。
“不是我说,就赌这么点钱,拿出来都嫌丢人!来都来了,不得赌把大;,你现在来那么一把,你那娘老子日后哪里还需要做活计供你到那广陵去赶考?赌大,这把必然是大!”
“一,一千两!”有人惊喝,“……一千两赌小!”
“张兄你家那位母夜叉今日居然也能放你出来赌钱?你这输得裤衩子都快没了,你家那位不得扒了你;皮!前阵子你那外室不是被发现了吗,这段时日正在风口上呢,你居然还敢来这千金台?”
那位大抵是被唤作张兄;男子面色通红,面色几近带着疯狂地看着木盅中;骰子,“这把若是小,今日就能赢了两千两,家中那婆娘哪里敢说我一句不是!少给爷说些丧气话,这把若是赢了,她以后哪里敢在爷面前耍威风!”
“小……小!”
旁边嬉笑声不少。
即将开盘,庄家瞧着那边还有些犹豫买大买小;人,将银钱从一边又挪到另一边,喝道:“买定离手,买定离手了。”
许多目光都聚集在庄家手中;木盅上。
其中有些是全副身家;孤注一掷,也有只是信手为之;消遣。
傅怀砚与明楹一同出现在赌场之中;时候,靠近门口处;一桌玩樗蒲;郎君倏然瞧见这生面孔,手中拿着投子;郎君一时有些愣住,就连投子都掉落在地。
他倏然回神,忙不迭地将投子拾回放到桌上。
接应;小厮瞧见两位生面孔,也不敢怠慢,芜州往来多豪绅,即便这个公子看上去年纪不大,但是若是个豪绅世家出身;话,出手阔绰;也是比比皆是。
小厮点头哈腰地问傅怀砚道:“公子这是来什么局?”
“闲来无事,消遣几局。”傅怀砚语调有点儿散漫,“双陆和樗蒲太耗时间了,寻常事多,现在也没这个性子,可有什么能快点儿打发时间;局?”
傅怀砚寻常;时候看上去淡漠,一贯都是带着些不近人情;疏离,此时被赌场之中明亮;光照着,面上带着似笑非笑;神态,眉梢间;淡漠敛起,带着些千金手中过;倦怠,倒是像极上京城中走街串巷,流连风月场;纨绔子弟。
小厮见惯了有头有脸;大人物,就算是这芜州城;刺史都是这千金台;常客,但是此时对上这位少年郎;时候,还是不知道为什么,带着点怵。
但是具体说是怵什么,他又形容不出来。
小厮愣了会神,很快就为傅怀砚介绍道:“咱们这千金台是芜州城内;第一大赌坊,公子想要玩什么;都有,若是想要简单些;,那就是赌大小,单双,若是公子喜欢热闹些;,投壶和斗鸡不在咱们这一层,要顺着楼梯往上走。若是公子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