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府邸就已经空无一人。
这里与从前相较,并无什么太多;变化,时近早夏,庭前有些花树还在盛开,有微风卷过,散落一片又一片;花瓣。
这里上下都被内仕清扫修整过一番,檐上;琉璃风铃渐次作响。
傅怀砚身穿素白锦衣,随意地踏过庭前台阶。
然后走到了一处院落前。
他淡漠;目光扫过庭院前,川柏很快走上前去,将自己手中;梨树苗递给傅怀砚。
是千里迢迢从临安运来;珍稀品种。
当初明易书一家搬来上京;时候,傅怀砚还远在边关,彼时尚且年少,又被显帝暗中打压,还有很多无能为力之事。
现今他手握生杀大权,别;事情皆可顺遂无忧。
却还是免不了有求而不得;时候。
庭前这株梨树是傅怀砚此时亲手载种而下,他冷白;手指碰了碰上面;绿叶,然后用帕子擦拭了一下自己;手指。
他低着眼,随后道:“走吧。”
川柏跟上去,随口问了一句:“陛下现在是回宫?”
要么就是在宫外有些政务要处理。
傅怀砚顿步,“不。”
川柏有些诧异,接着问道:“那是去哪?”
傅怀砚看了看不远处自己亲手栽种下去;梨树,颤巍巍地立在庭前。
他默了片刻,才缓声道:“……江南。”
*
垣陵近日;雨终于停了。
现今到了四月中上旬,空中已经有了初夏;气息。
纵然垣陵只是一个小城,但是新帝登基;消息也传到了这里。
虽然这些事情与他们普通百姓也并无什么关系,但是这毕竟是一等一;大事,街头巷尾哪有不在议论这件事;。
传闻中;这位东宫储君,生得犹如芝兰玉树,又品行出众,自然是不免成为了城中议论;重点。
不少人倒是很想一窥这位盛名在外;新君模样,只是这上京城中;人恐怕都不能得见,又何况是他们这些远在千里之外;普通人。
隔壁;大娘有;时候会想着帮明楹说个媒什么;,毕竟这寡妇另嫁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况且这小娘子生得貌美,举止也端庄,纵然是嫁过人了,但也还是不愁嫁。
不说旁;,就是巷口前;那个书生,前些时候还来不经意打探这位小娘子呢。
不过还是少年郎,以为自己随口问出;话足够不经意了,却还是瞒不过活了大半辈子;大娘。
大娘上了些年岁了,平日里最喜欢;就是帮人说媒,实在是有些盛情难却。
她叹了口气对明楹道:“你现在新寡,但早做些打算也没什么不好,挑挑拣拣;,日后说不得好儿郎都被旁人选走了,你身边就两个婢女,身边都没有个知冷热;人,还是不妥当。虽说也不需要急在这个时候,但早些瞧瞧总归是好;。”
“就说巷口;那个小书生,家里还有田地和铺子,还算得上是殷实,人看着也利落,还上进,教书先生说过了,今年垣陵;举人多半就是他了,不少小姑娘都巴巴地瞧着他呢,他却来找我问,这意思老婆子我哪能看不出来,这小子是中意小娘子你呢!”
明楹自然是知晓这位大娘是为了自己好,但是她暂时并无什么嫁与他人;打算。
毕竟是离开了皇城,没有必要就这么快再将自己困囿在姻缘之中。
明楹轻声对面前;大娘道:“我知晓;。多谢大娘好意,只是我夫家才不过刚刚过世,还没有完全做好另外;打算,还是等到过些阵子再说吧。”
大娘瞧着她也不是全然排斥,倒也没有再劝,只唏嘘道:“其实以小娘子;相貌仪态,若现在不是在垣陵,而是在上京,再有个好些;家世,老婆子我估计着,就算是皇亲国戚也嫁得。”
她有些感慨,咂舌道:“不过咱们这种小城就不用想了,哪能见到那般;贵人。”
大娘说着说着,才想起来之前;一桩事情,声音小了些,指了指前面河对面;一户人家,“小娘子初来乍到,是不知道呢,前面那户姓张家;姑娘,不过只是嫁进了什么官里家做妾,现在每回回到垣陵,啧啧,那可不是一般;耀武扬威,生怕别人不知晓!”
大娘上下仔细瞧了瞧明楹,“真要老婆子我说,小娘子不知晓要远超那张姓姑娘千倍百倍,真;要是能有结识贵人;机会,说不得就飞上枝头了。但是这命啊,真是难说,就像咱们一般过过寻常日子也好,好在安生。”
明楹只是笑笑,然后应是。
大娘走后,她带上帷帽,与绿枝一同前往了一趟城中;茶馆。
因为最近前朝发生了大事,所以哪怕是垣陵这样;小城,茶馆之中也座无虚席,热火朝天地在议论着。
有些是屡屡不得志;举人,也有些是上了年纪;教书先生,还有些是不常来垣陵;商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