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透彻,按照她自己的想法,林家绝对不是一个好去处,可她的想法也没什么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亲爹都把她许出去了,她若是不应,那就是不孝,这名声要是传出去,她怕是这辈子都嫁不出去了。
反正她已经想好了,嫁过去之后,若是那边愿意给她一口饭吃,她就好生伺候着,要是过的不好所嫁非人,就到河边跳进去。
反正娘也死了,爹心里也没她,与其一辈子被人欺凌,还不如早死。
因为早就有了准备,李兰兰连生气都懒得生,看了周大丫一眼,背着农具从两人身边路过。
她这副模样将一心想看李兰兰崩溃哭泣的周大丫又气到了,站起来恨恨望着李兰兰的背影,“得意什么,真以为嫁给林秀才日后就是享福的命了。”
周大丫的小姐妹从方才看到李兰兰路过神情就有些尴尬,毕竟背后说嘴,此刻见到姐妹愤愤不平的模样,忍不住扯了扯周大丫的袖子:“大丫,快别说了,她也没怎么样。”
“还没怎么样,你是没看见她那副瞧不起人的样子,等着看吧,林秀才和我们村里的男人们可不一样,他眼光高着呢,李兰兰一个乡下村姑,林秀才肯定看不上她,娶她就是为了做农活的。”
“诶呀!你别说了,都还没嫁人就说这些,你也不怕人家骂你不知羞。”
周大丫还真有点怕,她正是议亲的年纪,要是让人看见她一个未出嫁的姑娘说三道四,肯定不好。
于是就算是心底再多不甘,她也只能恨恨坐下干活,只嘴里还不肯放弃的放低了银两念叨着:“李兰兰嫁过去肯定过得不好,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休回家了。”
周大丫执着的念了一上午,仿佛这样诅咒李兰兰,她自己就能发财一样。
村里其他人和她差不多,虽然和李兰兰没仇,但大部分人都不看好这门亲事,具体原因和周大丫说的差不多。
林秀才不常出门,但他只要一走出来,长眼睛的都可以看出来他和村里人完全不一样,而且之前林家还没分家时,林母也从来没掩饰过自己儿子想考上举人娶个城里姑娘,如今林家眼看着日子过不好了,他要娶李兰兰,恐怕也是为了做农活。
李家村秀才就这么一个,但村里人和其他村沾亲带故的可不少,大约也都知道一些八卦。
比如说那王家村,也是出了个秀才,那还是二十年前的事了,王秀才也是和林时恒一样,屡考不中,读书费钱他又不通家务,王秀才家渐渐就有些败落迹象。
于是他娶了个娘子回来,这娘子本以为嫁过去是当秀才娘子,结果嫁过去了是去伺候一家老小的,王秀才除了读书什么都不会,王秀才没爹,娘又是个看不上儿媳妇的,没少磋磨她,如今一眨眼二十年过去了,那娘子老的跟老妪一般,据说每次回娘家都要诉苦,日子过得别提多惨了。
在村里人看来,这林秀才就是王秀才第二啊。
他还比王秀才要差一些,好歹王秀才家里没有一个不能干农活,还病恹恹要用药养着的爹。
李兰兰就这么带着村子里人的不看好,闷声不吭的等到了约定好成婚的那日。
到处做善事的李父在这一天也没跑出去做善事,安安分分在家里,等着林家上门来带走他女儿。
人家女儿出嫁,家里当爹都要说两句为女儿打算的话,或者再拉着女婿说让他好好对女儿,唯有林父十分的不同寻常,他拉着自家女儿,对李兰兰说让她过去了好好照顾林家人,其余的,一句话没提。
李兰兰早就被亲爹的态度寒了心,也没失望什么,她没穿新衣服,在头上蒙了一个红盖头,就只当做是穿上喜服了。
说是婚礼,两家也都操办不起,因此也只是男方过来带着女方走,然后女方家人再去男方吃顿饭,连句简陋都称不上。
这边李兰兰正盖着盖头坐在屋里等,林时恒在媒婆的带引下过来了。
他今日穿的十分精神,配上那副好相貌,一路走过来看迷了不少小姑娘的眼,可惜李兰兰盖着盖头看不见,等着媒婆喊,新郎官可以拉红花了,她才知道进来的是自己未来的夫君。
一个由粗制红布做成的红花被媒婆塞到了她手里,另一头在林时恒手上握着,媒婆想着即将到手上的谢媒礼,笑的要多喜庆有多喜庆,尖利着声音高喊,明明只有几个零散看热闹的村人,硬是被她喊出了仿佛外面一大群人的效果:“新郎带新娘归家喽——”
按照村子里的传统,姑娘出嫁,应该由家里男丁从门口一直背到村口的大树下,然后才能跟着夫君归家。
一对新人走到门口了,李父正笑呵呵的看着,正要上前来背闺女,突然有个小孩从看热闹的人群里挤了出来,急急地喊着:“李叔叔,我奶奶摔倒了,能不能麻烦你带我奶奶去镇上看看病。”
一群看热闹的顿时哗然起来。
人家大喜的日子,跑过来找新娘子的爹去干别的,这小孩怎么这么不懂事。
“什么?!摔倒了?我这就去!”
李父脸上的喜色一瞬间没了踪影,转身就要走,本就因为要出嫁而忐忑不安的李兰兰顿住脚步,在红盖头下的脸煞白。
“爹!!”
她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