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转身软着腿返回屋中,将自己的证件和现在家里所有的现金放到包里,又匆促找了鸭舌帽戴在头上,背着包匆匆离开了这个被催债人知道的家。
那些钱经过这么多天的利滚利,不用脑子想也知道就算是卖房卖车也还不起了。
那些催债人的手段云父是见识过的,这群人全都是见过血的,万一到时候真的给他来上一刀,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他逃的痛快,完全没去想至今都还不知道他在外面欠下巨额高利贷的妻女要如何面对那些催债人,也压根没去想还在警局的父亲。
的确如林时恒预料的那样,到了关键时刻,无论平时装的再怎么像模像样,他依旧是只会顾着自己。
云父外逃的计划并不怎么顺利。
一开始,他快速离开了这个城市,重新选择了另一座大城市。
只是这是一个网络发达的社会,即使云父努力的去伪装,也还是有人认出了他就是微博上的那个禽|兽养父。
认出来的人当然不会对他做些什么,顶多也就是用着好奇的目光看上亮眼,也不会有人上前去搭话,毕竟不是什么正面人物,要是认错人多尴尬。
可云父却丝毫不觉得幸运,只要是被人看上一眼,他浑身都会冒起鸡皮疙瘩,下意识的想要逃开。
逃离的第十天,以前每天修剪的胡子已经长了浅浅的一下巴,从前那个时刻注意形象的人每天穿着灰扑扑的衣服,戴着口罩和鸭舌帽,连吃个饭都不敢在外面,每次都只能在小摊位买了之后带回居住的地方吃。
他的现金很快就要用完了,家里之前为了女儿出国的事,将银行的钱都聚在了一张卡上,那张卡又一直在云母那。
云父知道他现在打电话回去,云母也不会给他钱的,怪只怪那时候他被催债的人吓怕了,想也不想的离开。
对于云母来说,就是丈夫丢下一堆债务自己跑路,怎么可能还愿意将家里的钱交给他。
云父一边后悔自己应该先将家里的钱哄到手上来再逃,一边又不得不咬牙思考该怎么生活下去。
现在就算是去应聘服务生酒店都要看身份证,一旦他身份证泄露出去,先不说全网都知道云向伊的养父叫什么,就光是很可能会让催债的人发现他在哪里这一点,就足以让云父什么也不敢动了。
可不动就没钱,没钱的话,他到哪里去住,吃什么东西?
云父走在大街上,浑浑噩噩的思考着这个问题,然后就是那么一瞬间,他看到了前方一个人放在兜里的钱包。
他走了上去,十分自然地将钱包顺到了自己手中而没有引起那人任何反应。
云父心中激动无比,他带着钱包到了一个偏僻的小巷子里,打开一看,发现里面竟然有将近千元。
这些钱足够他生活一阵时间了。
是一阵子,不是永久。
钱很快花完,云父这一次是带有目的性的再次上了大街上,在人群中搜寻着目标,这一次,又是十分顺利的,他偷到了一个钱包。
“诶!!小偷!!”
“戴灰帽子的那人是小偷!!快点!抓住他!”
这一次云父没了第一次的幸运,失主感受到了钱包的离开,立刻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云父第一次感受到了过街老鼠是个什么滋味,他几乎要没命的跑,才能逃开身后追着的人。
终于,他躲到了一个小巷子里,刚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没一会,巷子口突然走进来一个男人:“嘿!”
云父吓了一跳,几乎以为这是来抓他的,连忙往后退。
“放心,我也是道上的。”
那人生的挺高壮,和云父一样戴着个口罩,他走近警惕望着自己的云父,问道:“你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职业小偷,怎么?是不是身份有问题?”
“要不要买证件?我这里什么都有,还便宜,要是用不了还包退。”
云父迟疑的再次后退一步。
那人见他不信,耸耸肩:“我说真的,不骗你,有手有脚做什么不好做小偷,不如在我这买张证件,然后去找个工作,放心吧,只要你不往国家单位钻,没人查的出来这是假的。”
云父被说动了。
如果是前几天,他或许还会拒绝,在感受到不劳而获的快乐之后,他已经不想要去工作了。
但现在,尝到过街老鼠的滋味后,就也不想做小偷了。
十分钟后,那人翻翻找找找出了一张和他相貌有几分相似的证件递给了云父:“要是有人问怎么不像,你就说自己减肥了,二百八一张。”
云父掏出那个被自己偷到手的钱包,扯出三张红票子递了过去。
那人利落的找出二十来退给了他。
“你以后想买东西还找我啊,我每个星期一都会在前面那棵大树底下坐着等买家。”
云父捏着证件,问了句:“你都卖什么东西?”
“什么都有,反正你想要什么跟我说一声,就算我暂时没有,也能给你弄来。”
这人拍拍胸|脯,一副自己很牛批的样子。
“当然,价格也会随着难搞程度改变。”
“哥们,我劝你一句,有了这个假证,你就踏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