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把陆思远撬动,秦深也快回来了,他没有那么多精力和时间花在更多的人身上。
他把他的纠结说了,很快对方发来一条非常不客气的回复。
[呵,你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到,凭什么抢陆家真正小少爷的命格,你天生恶胎恶命,自己不努力,那就去过你该过的日子,当阴沟里的老鼠,下水道里的臭虫,那就什么麻烦都没有了。]
[不是——都怪你!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
[那你去死好了。]
陆思白双眼赤红,抖着手指发出一串乱码,收到的却是一个红色感叹号。
“不!”他的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嘶吼:“我才不会死,要死,也是你们死,去死,都给我去死!”
“混蛋!”
“是你们欠我的,都是你们害我,说什么最喜欢我,陆思远,你个骗子,都是骗子……”
他咬着指甲,把指头咬的鲜血淋漓,整个人透着一种让人心悸的癫狂。
远远有人路过,扫了一眼,被他赤红的眼睛一瞪,吓得拔腿就跑。
过了好一会儿,陆思白才平静下来,他调出手机里的镜子,对着整理了一下仪容。
然后熟练删除刚才的聊天记录,想了想,给陆思远发了条消息:
[哥哥,你在上课了吗?]
陆思远:[还没,等开会。]
是小陆不是小鹿:[我在帮人搬行李呢,被新生误会成学长了,哥哥我长得很成熟吗?]
陆思远:[不,他们眼神不好。]
坐在教室里听辅导员哔哔的陆思远,看着手机皱起眉头,怀疑他单纯的弟弟是不是被忽悠了,骗去当劳力。
[别搬了,找个地方坐着,等我。]
[好……我也搬不了了,刚不小心刮到手指了,好疼。]
陆思远眉头拧得更紧:[怎么这么不小心,严重吗?]
[还好,我去买几个创可贴贴起来,不打扰你了哥哥,你专心学习吧。]
陆思远放心不下,又叮嘱几句,正式班会开始,辅导员看了他好几眼,才放下手机。
c区六栋306。
走在前面的学姐一边引路一边介绍:“楼下两层住的是大四学长,他们忙实习,在学校的比较少,所以这顿楼相比起来,比较安静。”
但也就这一年,等明年新生开学,自然会填补进来。
阮北本以为他们来的已经够早了,没想到还有比他们更早的,寝室里已经有一个先到的室友了。
也是一家三口的标配,不过这一家子,个头都高,爸爸和儿子都得有一米八往上,尤其是儿子,可能有一米九。
不光高,还壮,父子俩站一起,就像两堵山,寝室里阳光都黯淡了几分。
那位妈妈也十分富态,不过眉眼都是很大气的长相,所以不会觉得臃肿,反而显富贵。
阮北一行人进来都时候,这一家子正在边干活边说话,口音十分具有标志性。
“来人儿了,搞快点儿。”
室友妈妈先迎上来,看了两眼,选中阮妈妈:“大妹子,送儿子上学?哪个是你的家的?”
阮妈妈露出温和地笑容:“都是我家的,小北,困困,叫人。”
阮北和秦固都喊了声阿姨,阮妈妈又拉过阮西:“这是我女儿,隔壁财大的,已经大四了,来送她弟弟。”
“哎呀妈呀,妹儿,你这娃咋养的,咋一个个都长这么俊呢!”
室友妈妈嗓门热烈,力气也不小,一把薅过自家人高马大的儿子:“这是我儿子,大鹏!”
要不是学姐早说过,他们寝室都是一个专业的,阮北该怀疑,室友是不是体育生了,这体格,强壮。
“我曾鹏,你们可以叫我大鹏,以后一个寝室,咱们就是兄弟,有啥事吱一声。”
阮北挺喜欢新室友爽朗的性格,跟秦固各自做了自我介绍。
另一边曾妈妈已经跟阮妈妈聊的火热,曾爸爸跟阮爸爸搭上话,分了阮爸爸一把扫帚,两个爸爸闷头拖地扫地。
阮西和殷卓问过学姐,又在曾妈妈热心指点下,先去帮阮北和秦固领军训服和学校发的床单被罩等其他生活用品。
寝室里留下的人也没闲着,屋子几个月没人住了,要好好打扫,爸爸们拖地,妈妈们擦擦洗洗,阮北和秦固收拾各自的柜子床铺。
四人间的上下铺,同一边的两张床脚对着脚,中间共用一个一人宽的楼梯,楼梯下面是可以拉开的抽屉储物柜。
阮北和秦固自然选了同一边的两张床,阮北上去铺床,秦固在下面擦书桌柜子。
曾鹏这身高体重,看着有点儿超标,他们一家三口都没敢往上头爬。
曾妈妈嗓门大,阮北听见她跟阮妈妈吐槽:“我往上一踩,哎呀,那个板子咯吱咯吱响,吓得我麻溜就下来了……还好不是上下铺,我就担心啊,哪天学校给我打电话,说我儿子半夜把床压塌了,把人同学给压坏咯。”
曾鹏:“……”亲妈。
阮北在上面笑得架子床直晃,秦固哭笑不得扶着床杆:“你小心点儿,别摔下来。”
阮北把擦床板的抹布扔下去,阮妈妈换了条干净的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