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北也不知道害死他的直接凶手是谁,但他觉得, 陆思白怎么也得算凶手之一。
陆思白订婚那天, 他不愿意留在楼下看陌生人觥筹交错, 举杯恭祝新人。
本来他也不想参加陆家的聚会, 要不是陆明海严令他必须到场, 且不到场后续麻烦太多, 他绝不会去的。
不过就算去了,他也意兴阑珊觉得融不进去, 于是只宴会开场的时候在陆明海身边当了一会儿背景板, 等宴会开始, 立刻溜到楼上躲清闲了,反正也没人注意他。
陆家别墅够大, 四楼因为有主人家卧房, 不开放, 但二三楼的客房娱乐室还有顶楼的半露天游泳池,都是供宾客随意玩耍的。
阮北身上沾了酒气,一身束缚感十足的正装, 回房间就想洗澡换衣服, 说不得一会儿还得下楼, 于是干脆在三楼找了个偏僻客房歇脚。
客房的阳台正对着花园,阮北一个人躲在这里享受难得的清净, 月色很美, 月色下的花园也很美, 就算阮北满心疲惫, 此时也算稍有放松。
然而没过多久,已经昏昏欲睡的阮北突然听见房门被打开的声音。
他在阳台上,身影被半阖的窗帘挡住,来人或许以为这是个空房间。
阮北当即想出去,不管是自己换个地方还是客人另寻他处,都好过共处一室的尴尬。
可客人的动作实在太快了,没等阮北掀起窗帘走出去,急促的喘息和呜咽声,让阮北愣在原地,而后立刻满脸涨红。
他一时间进退两难,出去不好,留在这里更不合适。
就在他纠结不已的时候,亲的难舍难分的两人终于开口说话了,不说还好,一听见熟悉的声音,阮北当即黑了脸。
来人竟然是陆思白和他那个大明星爱慕者方若闲!
今天可是陆思白跟秦深的订婚宴,结果他跟别的男人在订婚宴楼上亲的差点衣服都脱了,阮北胸口一阵翻涌,恶心的差点吐出来。
他是讨厌秦深,讨厌他眼瞎脑子有病还自我感觉良好,但不得不承认,他对陆思白真的没话说。
秦陆两家差距那么大,陆思白还是个男孩子,秦家这一代据说就秦深一个男丁,秦家主无子,要不是秦深父亲身份有点问题,目前秦家掌权人还算年轻,秦深早就被接回上京老宅当继承人培养了。
但即便如此,秦深作为秦家第三代唯一的男丁,能说服家里同意他和陆思白订婚,可想而知付出了多大的努力,怎么也称得上一句真心了。
结果陆思白在订婚宴上跟人偷情。
阮北放下了准备掀帘子的手。
按照他以往的经验,这种丑事,让他撞破,不会是陆思白这个当事人有问题,倒霉的一定会是他。
那他何必多管闲事呢?
陆思远当备胎,秦深戴绿帽,方若闲当奸夫,宋嘉熙当舔狗,都是他们自愿的。
阮北缩在阳台上,忍着恶心面无表情地看着阳台外,最后听见陆思白发出发春的猫一样的呻.吟后,阮北干脆将耳朵也捂住了。
可惜今晚注定不是个偷情的好日子,又或许是因为陆思白半推半就耽误了点时间,还没等他们进入正题,陆思远找过来了。
先是陆思白手机响了,他想接,方若闲正上头的时候,不想停,把他电话挂了。
然后又响,陆思远直接推门进来的时候,阮北都听见了陆思白的惊叫声。
他猜方若闲一定比他更想骂脏话,不知道会不会影响以后的使用呢。
阮北难得有了看戏的心情,他真的,太想看狗咬狗了,要是秦深再找过来,正好可以凑一桌麻将。
可能是他得意忘了形,也可能是陆思远就是疑心病那么重的人,他先是瞪了方若闲一眼,然后没管委屈含泪,捂着开了一半扣子衬衣的陆思白,先冲过去把屋里检查了一遍。
阮北无处可藏,跟陆思远打了个照面。
再然后剧情急转而下,快得简直不给阮北反应时间。
秦深就像掐好了点儿似的,紧跟在陆思远身后也找来了,陆思白的衣扣甚至还没完全扣好。
刚刚宣布订婚的未婚夫衣衫不整,在场还有一个同样衬衣皱巴巴的男人,还是未婚夫的爱慕者。
哪怕现场还有陆思远和阮北这两个外人在,秦深脸色也黑的不能看。
他质问陆思白,他们的订婚宴,他跑到楼上来做什么。
陆思白支支吾吾半天,刚才陆思远和秦深都在楼下,不能拿他说事,他和方若闲更是说不清楚,于是最后,他竟然说是阮北约了他在这里见面。
迎面一口大黑锅,阮北当然不肯接。
可方若闲这个奸夫向着陆思白说话,陆思远备胎当的尽心尽力,一对上陆思白祈求的眼神,习惯性就选择帮他。
阮北怎么可能就此认下?
以后要是陆思白和方若闲奸情暴露,他肯定脱不了干系,到时候秦深绝对会迁怒与他,他何其无辜?
阮北想据理力争,把他和方若闲那些龌龊事全抖出来,也好过给他们背锅。
陆思白急了,冲过来想阻止他,另外三个男人一窝蜂一样涌过来,推推挤挤间,不知道谁猛地撞了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