鲸群摇摆, 水流徜徉，黄金满地。
*
圣地内像是一处抛开时间流逝的伊甸园，在这里时光易逝, 对于任何一龙鲸和他们的伴侣来说, 有的一切都画上“永恒”的符号, 他们会在这片天地内挥洒着会越深、会变浅的爱，会在这里等候下一代龙鲸的诞生，或是送别那些找到回家之路的孩子们……
顾栖在习惯着这里的生活——或者说也并非是习惯, 来到圣地的人总是爱上这里, 爱这里的自由、无畏，爱这里的壮丽、梦幻。
在进入圣地的第一个月后，约纳准备教导顾栖如何与水取得联系，这是他们必要掌握的一份来自彼伴侣的馈赠——
“水是万之源, 而龙鲸的存在奇幻，他们是万、是起源、是世界，是这个宇宙独一无二、可替代的种, 他们流转于世并永生。”约纳站在索亚星海之畔, 这里的潮水总是最漂亮、清透的浅蓝色，水体夹着细碎的沙粒漫上他的脚踝，又缓缓退去, 偶尔会留下一两枚颜色漂亮的贝壳。
顾栖站在他背后的一步之外, 安静地着这一场神奇的课程。
原本这一片海岸本该是热闹的, 那群轻的雄性龙鲸们总是会穿着短裤，像是一群怎么都大的孩子似的，在索亚星海里玩闹、比赛。自抛花节后, 他们带着对伴侣的美好憧憬选择离开圣地，他们曾许诺要在多后、在重回龙鲸之乡后再进行一次比赛, 是那个时候，他们带着各自的伴侣……
于是索亚星海安静下来，过去面对那群轻龙鲸总是暴躁示人的约纳虽然说，顾栖却能感受到对方的失落——于约纳而言，他几乎是看着他们大的，比起轻龙鲸们对爱的美好期望、拟在未来的相聚约定，约纳却知道，难会有那么一天……
数十离开的龙鲸中能够几回来，都是那么地容易。
约纳：“龙鲸和水有着密可分的系，他们可以控制水，也会依赖水，尤其是在失去爱人踪迹的情况下，河流、海水可以最大程度地缓解他们在重生期要经受的痛苦。”
恺因是诞生在圣地之外的龙鲸，因他对于自身的解并能算详尽，当初兜兜转转在荒原之星上度过重生期的时候，源自于某些直觉和身体的需求，他选择栖身在辽阔的大海边，像是一位勤勤恳恳的捕鱼人，日日与海水相伴，在一定程度上也缓解来自重生期的痛苦——那是龙鲸本能的选择。
当然，更重要的是他在这里遇见自己的小贝壳。
“龙鲸会水是天生的，而我们在得到龙鲸的爱后，也会相应地获得一部分小小的能力。”约纳面向顾栖，“就像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样。”
“那时候，你走在水面上。”顾栖开口，鬓角飘着几缕碎发，其余的被编成松垮自然的麻花辫，从后脑勺到发尾一路簪着细碎的浅色小野花，一看就知道是谁的手笔——他像一位漫步在海滩上的漂亮精灵。
他身后的头发，对于习惯短发的顾栖来说这麻烦，走过丛林会被树枝挂到、穿衣服会压在领口下、洗脸会弄湿垂下的碎发……顾栖依然选择留着。他时常在夜里识昏沉、眼底氤氲水汽的时候，会看见俊美的alpha深情地吻着他的发丝——黑色的发、晕着潮气的唇，那个阶段的顾栖往往连一点儿抬手的力气都没有，能半垂着眼睛，静默地看着自己的爱人近乎虔诚地亲吻乌黑的发梢。
后来顾栖问，为什么亲头发而亲我。
像是被揉耳朵却没有揉尾巴的小猫咪，在满地冲着铲屎官喵喵叫。
恺因说，因为那时候的哥哥全身都在抖，亲吻任何一处皮肤对于哥哥来说都是一种极大的刺激，可他又实在想和哥哥贴一贴，能一寸一寸亲过发，像是另一种拥吻。
他总是这样，在过度“欺负”人后又小心地送出体贴，让每一次红着眼尾的顾栖忍责备，反而最后自己打包送到野兽的嘴里。
海面上的风微扬，被约纳操控的水像是一条扭动的小蛇缓缓从潮水之间悬浮在半空，那些溢散的水珠有股海潮的腥咸，轻巧地落在顾栖的脸侧。
他抬手捋开鬓角的碎发，那些缠绕在发辫中的野花颤颤，似乎还令顾栖能够回忆起前久恺因坐在身后为他编发时，手指扫过后颈的炽热。
“……对于水，可以控制到什么程度？”他问道。
“程度吗？这一点我倒是从未深入想过。”约纳白皙的指尖在半空中跳着舞，于是水流形成的蛇也随之舞动，“或许可以试一试？”
说着，约纳凝聚心神，自己最大限度的注力都与眼前的水结合——
悬空的透明水蛇越来越粗、越来越大，最初是笼统的蛇形，可随着约纳注入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