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着你们管。我今天把话撂在这了,你们这样的娘家我不稀罕,我就是饿死在外面也不会跟你们回去,你们也少打我钱的主意,那是大丫的救命钱,我死也不会给你们,你们要是想抢,我就劈死你们。”
“薛芳草,你说的还是人话吗?”薛家大哥怒声呵斥。
“我不说人话,那是因为你们不干人事。”薛芳草一指走来的陈金花,“我被这老虔婆欺负成那样,没关系的人都同情我,可你们呢,你们当爸当哥的,替我出过头吗?姜慧娘家知道心疼女儿,把陈金花和章二河打了一顿,你们为我做过什么,怂得一个屁都不敢放。”
陈金花下意识抱紧了怀里的章思甜,有点怕薛家人发浑,再一看薛家人那怂样,放心了,薛家人不敢。
薛家几个涨红了脸,薛父经不住这样的视线,就说:“有什么咱们上你屋里头去说,别让人看笑话。”
薛芳草才不会放他们进屋,进了屋那就是狼进了羊圈,还不由得他们祸害,亲爹妈抢走的东西,她还能报警吗,就算是报警也是扯皮。
“就在这儿说。”
薛家人可不想在这里说,就要往里头闯。
薛芳草握着锄头的手发抖:“不许进来,出去!”
薛父怒不可遏:“薛芳草,我是你老子!有本事你就劈啊,劈死我,看你会不会天打雷劈。”话音刚落,一锄头劈下来,薛父吓了一大跳,急忙后退,不敢置信地看着砸在地上的锄头,就差那么一米,再多一米,自己就要要劈中。
“你!”
薛芳草铁青着脸:“你们过来啊,过来试试,试试,试试我敢不敢往你身上劈,你们不给我留活路,那就一起去死。”
面白如纸的薛父指着薛芳草说不出话来,怎么都想不明白女儿怎么变了个人似的,不仅敢离婚,居然还敢打老子。
薛芳草不甘示弱地瞪回去,经了离婚这一茬,她算是看明白了,人善被人欺,她以前就是太善良了,才会被陈金花母子几个欺负死。以后她不要当好人,她要当恶人,谁敢欺负她,她就锤死她丫的,亲爹也不行。
本是想看薛芳草怎么被薛家人收拾,真以为离了他们家能过上好日子,只会过得更差,结果却看见薛家人被薛芳草吓得屁都不敢放一个。陈金花一边暗骂薛家人废物,一边后怕,幸好没把薛芳草逼急了,要真压着不肯离婚,搞不好,薛芳草真会杀人。
陈金花忍不住抱紧女儿缩了缩脖子,无意识往后退了退。
薛家人不敢硬闯,又不想被人指指戳戳嘲笑,低着头灰溜溜的跑了,临走还放狠话挽回面子:“薛芳草,我薛老三没你这种不孝的女儿。”
“我薛芳草也没你这样不管女儿死活的爹!”薛芳草骂回去,把薛老三气了个倒仰。
谢老太太忍不住笑了,她都做好帮忙的准备了,她烈士家属的身份还是很能唬唬人的,毕竟这可是她的院子。不曾想薛芳草厉害了,厉害了好啊,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又都知道她手里有笔钱,不厉害指不定多少糟心事找上门。今天这一锄头下去,想欺负孤儿寡母的都得掂量掂量。
人群里的姜归颇有点孺子可教的欣慰,果断离婚又割了章家一大块肉,离婚后也立得起来,薛芳草这样子将来就差不了,绝对比留在章家好。就应该这样,让所有人都知道,离了章家这个鬼地方,无论是姜慧还是薛芳草都能过得更好,不是她们沾了章家的光,而是章家一直在吸儿媳妇的血。
“姜慧啊,你也在啊。”有熟人发现了姜归。
姜归就笑:“上面发下来一批防猪瘟的药,我送过来。”
好些人循声看了过来,看着看着就有人说了,“这吃了公家饭就是不一样,整个人都精神了,我看着你年轻了好几岁似的。”
陈金花也不得不承认这句话,这个前二儿媳妇比上次见面更加精神了,浑身上下干干净净的,最主要的精神气好,面色白里透红,眼神明亮,看着还怪好看的。
姜归溜一眼陈金花,陈金花心里咯噔一响,就听见她说。
“哪啊,现在我又不用没日没夜的忙,还没一口饱饭吃,”姜归笑笑,“最主要还是不用带着孩子一起受窝囊气,心里头敞亮,不再整天泡在苦水里,能不精神吗?你们瞧瞧芳草,不也是比以前看起来有精神了,以后会越来越好。我现在就恨以前的自己太傻,没早点想明白,要不然就能早点过上这样的好日子,好在现在也不晚,终于苦尽甘来了。”
这话不亚于一个巴掌甩在陈金花脸上,还是带声效那种,陈金花被四面八方射过来的看笑话视线包围,犹如芒刺在背,恨恨盯着姜归,想驳回去,可容光焕发的姜归就是铁证。
“可不是吗,咱们以前那就是老章家免费的长工,吃的最少干的最多还得受窝囊气。现在好了,活干得少了,反倒能吃饱了,更没人地主婆一样整天骂骂咧咧。要知道离婚后能过上这样的好日子,我早就离婚了。”薛芳草特别上道地附和姜归。
挤兑的陈金花一张脸红红白白,开了染坊似的,陈金花刻毒地剜一眼一唱一和的姜归和薛芳草,抱着章思甜大步离开。等着,都给老娘等着,陈金花恶狠狠地想着。
回到家里,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