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都避开视线,或是扭头就走。
甚至有人拿着锄头上来,想叫她们走人的,但不过与凌振对视一眼,就吓得灰溜溜地走了。
在这种时候,不得不说长得又冷又凶的凌振还是很有用,很有安全感的。
时蔓碰了好几颗软钉子,最后终于有一个在田边锄杂草的妇女跟她说话了。
“姑娘,你快走吧,这里不是你们来的地方。”
时蔓站在田埂上,望着女人干枯发黄的面庞,蹲下来问她,“大姐,我只是想来找我妹妹的,她被拐卖了,你在你们村子里见过她吗?”
她拿出那张画像,展开在女人面前。
女人脸色微变,随后低头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喃喃着说话,几乎快要把脑袋埋进土里。
时蔓看她这模样,十分清楚她一定知道什么,便放缓语气,可怜地说道:“大姐,你有孩子吗?你知道吗?我妹妹丢了后,我爸爸每天晚上都哭,我妈妈瘦了一个圈儿,我们家几乎都不成样子了……”
“大姐,如果你知道什么,你悄悄地告诉我好吗?我绝对不被任何人发现是你说的。”时蔓能看出来,这位大姐在畏惧着什么。
她只能打感情牌。
这大姐被她说的眼眶微微湿润,她低下头,压低声音说:“我、我其实也是被拐卖到这里来的。”
时蔓很惊讶,难怪她会愿意和自己说几句话,“你多大了?”
女人窘迫地扯着衣角,“一十。”
时蔓更为惊讶地看着她,这么年轻的年纪,怎么看上去和四十几岁的女人差不多?
女人拢了拢发黄枯燥的头发,“我已经生了三个孩子了……”
时蔓已经彻底惊得说不出话来,半晌,她才想起来追问:“那你见过我妹妹吗?”
见时蔓问回正题,女人也收起闲聊式的口吻,更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一下四周,很小声地说:“这里有很多被拐卖来的小女孩,我不知道你妹妹是哪个。”
“很多?”时蔓终于知道自己进了这个村子以来,为什么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
这里的女孩太多了。
几乎每家每户,都有女孩子,有的一个,有的两三个。
“他们怎么敢?!”时蔓又惊又气。
她在梦境里找回妹妹后,妹妹对过去那段经历很多细节都不愿意说,也没说起村子里还有其他被拐卖的女孩,连村子的名字都只是寥寥几语揭过。
时蔓没想到这儿还藏着这么丑陋的罪恶,“这里离上沪市那么近!”
女人垂下眼,很低落地说:“拐来的都是女孩子啊,一般女孩子丢了家里人都不怎么找的,即便在这里,也不用担心被家里人找回去。”
“拐过来的时候,女孩子们都还小,懵懵懂懂的,哪记得回家的路。”女人想起自己,眼神越来越暗,“我就是七岁的时候被拐过来的,当童养媳,我只记得自己的家在北方,但连父母的名字都记不得了……”
时蔓看向四周,空荡荡的,不由问,“你现在似乎能够自由了,没想过回家?”
女人苦笑,“都生了三个孩子了,这就是我家了,我还能回什么家?”
“和你说这些,也只是觉得村里的那些被拐来的女娃娃们太可怜……”她也警惕地看看周围,不过其实有凌振在放哨,是完全不必担心的。
时蔓目露感激,“你挽救了很多家庭。”
女人咬唇摇摇头,眼神很沉重,“不过我知道告诉你这些也没用,你带不走你妹妹的。”
“你——”时蔓还想再问,却见凌振走过来,朝她打着暗号。
这是两人约定的手势,意味着有人过来了。
时蔓只好站起来,假装没事人一样往前走。
女人好心帮忙,她不能让女人被发现,害了别人。
……
女人的话让时蔓的心里很沉重。
如果只有她一个人,单枪匹马的,她或许会因为这个村子的真相而感到恐惧,像无法撼动的一座罪恶大山。
但有凌振在身边就不一样。
他正气凛然,拳脚了得,在他身边就很有安全感,并且有了一种天不怕地不怕的肆无忌惮。
时蔓看向凌振,问他,“凌振,你刚刚听到了吗?”
他虽然在远一些的地方放哨,但他听力这么好,应当全能听见。
如时蔓所料,凌振听到了,他点点头,眸色沉甸甸的,显然也没想到会有这么黑暗的地方。
时蔓仰起脸,“这些事情,村长肯定是知情的,不然他不会那么心虚,躲着不敢见我们。”
凌振紧皱着眉,又听到时蔓更加嫉恶如仇地分析着,“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当村长!”
“……我有办法让他出来。”时蔓凑到凌振耳边,和他说起来。
眼看着今天快要天黑了,没有丝毫进展,而且村民们看到时蔓和凌振就大门紧闭,把家里的孩子也都关到屋里去,呵斥着不准出来。
时蔓只好和凌振先回去,不然就要夜宿在这村里或者附近的村子里,且不说有没有人愿意收留他们,就算有,那也不安全。
正好,两人可以